第157章 有机会褪去(第3页)

 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眼角，那里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湿润。唇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漾开一个清浅而释然的笑容。 

 “原来……是您。“ 

 她低声呢喃，对着空无一人的夜色，也对着那段跨越了漫长时光，终于得以圆满的守护之缘。 

 她倚着门框，眸光又落在那两人消失的方向，心头忽地一软，一段千年的旧事毫无预兆地浮了上来。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根本没有十国的存在。 

 那时候，玧玥和沅澄正满世界溜达。有一回不知怎的逛到了尘凡落这犄角旮旯，就在一处山涧石头缝里，发现了当时还是只小奶猫的她。 

 可怜见的，她那时腿上有伤，又饿又冷，缩在那儿气儿都快没了，本以为会没命。 

 是沅澄心软，把她捞了起来，仔仔细细地给她清理了伤口，又喂了点水。 

 玧玥就在旁边嘀嘀咕咕，说什么这猫崽看着跟沅澄有缘，一边说一边还手欠地戳她耳朵。 

 后来沅澄把她送回了她那处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猫窝，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算是暂时没有危险了。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谁知两人走了之后，那个叫琰琋的也来了。 

 他也没做什么，就是蹲在猫窝前，安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觉得这蔫头耷脑的小东西有点意思，便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就这一下，可不得了。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让她浑身暖洋洋、舒服得想打呼噜的气息，就这么顺着他的指尖淌进了她的小身板里。 

 那时候她还不懂，只觉得这人摸得特别舒服。 

 首到后来年岁长了，开始懵懵懂懂地学着修炼，吸收天地灵息，她才慢慢明白过来——当年那看似随意地抚摸，渡给她的是何等珍贵的六界灵息。 

 说白了，她能有机会褪去猫身，修成今天这般模样，全赖他当年那无意间的一下。 

 祁妙抬手，指尖轻轻擦过眼角，原来兜兜转转，千年之后竟会这般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