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未全然肯定(第3页)

 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带着一种陌生的眷恋。望着她怔然的模样，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眸光里尽是温暖的困惑，低声道：“我以为……那只不过是怕凌神墟失去一个难得的好苗子。我记得，当时日冕神君……是这样说服我的。” 

 “日冕神君……”沅澄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心底猝不及防地窜起一阵隐秘的恶寒，那个总是端坐于玉阙殿、威仪万方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可她再抬眼，望进琰琋那双此刻只有优柔与坦荡的眸子里，那点寒意又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冲散。他记得缘由，记得他人的话语，唯独看不清当时真正的心意。 

 一时间，她心绪翻涌，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几乎能预见，待到他日他神魂具全，忆起前尘所有细枝末节，再回想起今夜这句带着几分懵懂的话语时，该是怎样一番复杂难言的心情。 

 琰琋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瞬间的僵硬和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那不是感动，更像是……一种触及不愉快记忆的反感。 

 他心头掠过一丝不解的阴霾。 

 他不傻，如若凌神墟真如同他目前那些模糊而美好的记忆碎片一般，那他们如今又怎会双双沦落在这灵气稀薄的尘凡落里？ 

 当初……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我说的不对？”琰琋终究还是问了出口，指尖再次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带着探寻。 

 沅澄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思及他过往默默的付出与此刻全然的信任。既然己经决定了要让孩子有个爹，而他也的确是那个最适合的人选，那么…… 

 她终究贪恋这份不曾有过的亲近，脸庞轻轻地偎了偎他宽厚的掌心，像是试探也是允诺。 

 “对也不对。”她的话语如同夜雾般朦胧，既未完全否定，也未全然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