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探寻的视线(第3页)

 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流连在她耳际，引得她心尖微颤。这般近距离的凝视，几乎能让她看清他眼裡的倒影，以及那倒影之后，不容置疑的认真。 

 沅澄偏过头，想避开他那过于专注的视线，嗓音透着一丝未察觉的慌乱：“不是不信……只是……” 

 “只是什么？”他不依不饶，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树干上，彻底将她圈禁在这一方天地之间，“只是觉得，我现在这样……有点黏人？” 

 他唇边勾起一抹似自嘲又似无奈的弧度，“和上辈子那个高高在上的那位神君，差得太远了？” 

 他竟然知道她心中所想！ 

 沅澄蓦地抬眼，对上了然的目光。是了，神魂回收近七成，他们之间的感应早己非同寻常。 

 “我也很想知道，”他俯身气息与她交融，嗓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我。是那个连护妳都瞻前顾后、最终害妳殒命的神君，还是……”他 

 顿了顿，目光在她唇上流连片刻，才缓缓重新看进她眼底，“还是眼前这个，只想把妳牢牢锁在身边，一刻也不愿再放手的……夫君？” 

 夫君二字他咬得极轻，却像带着滚烫的温度，烙印在沅澄的心上。她脸颊不受控制地漫上热意，想推开他手腕己被他不由分说地握住。 

 “回答我，澄儿。”他凝视着她，不容她再逃避，“这一世，妳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沅澄为他的话揪起了不舍，想起他前世殒命的模样，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他没有瞻前顾后，也没有害我殒命……” 

 话音悄然低落下去，余音散在夜风里，带着一丝难言的涩意。 

 是她欠了他的。 

 从第一世开始，这笔债就刻进了命里，怎么还都像是填不满。 

 她的死，源于她执着于重铸他神魂的执念，与旁人何干？更与他护不护得住毫无关系。这沉重的真相，此刻又如何能对他说出口？ 

 思绪翻涌间，第一世融合失败的碎片，与第二世芑谅燃烧神魂救她时，那随之涌入的纷乱记忆骤然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