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娶个新娘亲

时辰尚早,明日温榆就要去邹家念私塾,鄷彻落荒而逃后,高枝便动身去了禾欢院

小姑娘候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见高枝上来,才小跑过来。微趣暁说徃 罪薪章截庚芯哙

“怎么今日这么早就起来了?”

高枝笑眯眯摸着温榆脑袋。

小丫头肉嘟嘟的脸蛋皱起来,“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高枝抬眉,“我怎么就笑不出来了?”

温榆咬着嘴唇,面上止不住的担忧,“我都听说了,你和父亲吵架了。”

“王府消息还挺灵通。”

高枝都忍不住佩服。

“是真的?”

温榆皱眉,“那你是不是要和我父亲和离?要离开王府了?”

“你不是之前都不喜欢我吗?”

高枝逗她:“要是我走了,你就有一位新母亲了,兴许你父亲会娶个更温柔贤惠的。”

“不行!”

温榆急得眼睛都红了,抓住高枝的衣袖,“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找父亲。”

高枝忙将人抱住,“去找你父亲做什么?”

“我去找他求情。”

温榆一脸执拗,“他会听我的,不会赶你走的。”

“阿榆不想要我走吗?”

高枝将小姑娘鬓边乱发抚平。

“恩。~小_说.C,m\s~ +已_发¢布*醉,歆+彰_結/”

温榆吸了下鼻子,“你说了要教我练武功,要陪着我长大,还说了要学着当一个好母亲的,我不许你走。”

小姑娘生气时蛮横得不行,搂住高枝的脖子,势必要为她撑腰一般。

“算我没白疼你一场。”

高枝心内感动,抱着她说:“放心吧,你父亲没有要赶我走,我们的确有争吵,但后来都解决了。”

温榆紧张问:“真的吗?不会是你安慰我的吧。”

“真的。”

高枝忍俊不禁,将小姑娘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难怪大家都想要个闺女。

抱在怀里多稀罕啊。

“你父亲才不舍得赶走我呢。”

高枝用额头撞了下小姑娘的额头,笑盈盈,“放心好了,我答应阿榆的事,一定会做到。”

今日过来是为了通知温榆明日去邹家念书。

温榆本来觉得事发突然,心情不太好,直到听说他们明日亲自去送她念书,这才高兴了些。

高枝领着她上街去买了书箱还有笔墨纸砚,又置办了两套新衣裙和首饰。

将小姑娘哄得高高兴兴送回禾欢院,高枝才回主院,天色眼瞧着就黑了,今日鄷彻不上朝,一整日都在料理政务,怎么想都该忙完了。

高枝吩咐小厨房做了拨霞拱,而后让百合去书房请人回来用晚饭。

等鄷彻回院时,已然开始下起小雪。

月中聚雪,碧瓦朱檐之下,美人蜷缩着腿坐在楠木地板上,毛茸茸的纯白狐裘从肩膀滑落至手臂,乌发未盘,任由其松散搭在脖颈和腰肢上,鲜眉亮眼,百媚千娇。¨咸`鱼_看¨书-网. ^首-发,

让鄷彻想起在太原府见过的异瞳猫儿,干净又漂亮,慵懒又矜贵。

轮椅卡在雪地里,不便前行。

鄷彻只得起身,一步步走向高枝。

“今日起身走了吗?”

高枝转过来。

鄷彻视线触及那双清亮潋滟的妙目,心跳漏了两拍,强装镇定,“恩。”

“多走走也好,反正石先生也说过,若是走得好了可以增加训练的时间。”

高枝这才吩咐百合将拨霞拱的盖子给揭开。

“天冷,咱们吃拨霞拱可好?”

“你好象也并未过问我的意见。”鄷彻说。

“是啊。”

高枝已经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嘴里,两颊跟着鼓鼓囊囊,“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我祖母在世时说过,就算是别人三番两次拒绝过你,就算是主动权在你手中,也要说些好听的场面话。”

“你祖母很瑞智。”

鄷彻坐在人对面。

“她百年之后还能听到孙女婿夸赞,应该也会很高兴的。”

高枝吃得不亦说乎。

“冬日里就是得吃些热乎乎的东西嘛。”

鄷彻对吃其实一直都并不算感兴趣,瞧着小姑娘吃得欢腾,也不禁生出几分食欲,动筷细嚼慢咽。

男人的吃相惯来都是极好的,斯文矜贵,高枝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他在军营中浴血奋战,同那些粗犷不讲究的将士们同吃同住是什么模样。

“你在打仗的时候,也这么吃饭吗?”

高枝咬着筷子。

“?”

鄷彻不明所以,“我一直都这样吃饭。”

“那些将士们不会笑话你嘛。”

高枝好奇。

“笑话我什么?”

鄷彻抬眉。

高枝本来想说,这样好看的吃相更象是宫中的嫔妃贵人。

但转念一想,鄷彻本来就是贵人。

而且那样形容,又好似给予了他某种女人的特质。

当然,像女人并没有哪里不好。

只是他半点都不女人。

高枝尤豫着措辞的时候,鄷彻象是已猜到她要说的,扯动嘴角,“我和大家同吃同住,大家也将我视作寻常人一般,没有你这样敏锐的观察力和挑刺的水平。”

“你说我挑刺?”

高枝睁圆了眼。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鄷彻抿直的唇线微微上翘。

“你懂什么,我这个叫…叫……”

“观察入微,剔透玲胧。”

鄷彻似笑非笑。

即使听得出对方在揶揄,高枝也认了,“还真是被你说中了。”

三言两语间,昨日的不愉快和夜里的过分暧昧出格,在此刻都缓缓平息下来,他们象是又回到了少时念书当同桌的日子,你一言我一语,吃得不亦说乎。

鄷彻也全然忘了自己今夜见到高枝之前,是多么的食欲不振。

若非她相邀,晚饭他也没有想过要吃。

拨霞拱被两人吃得干净。

鄷彻搁下筷子,对座的美人儿已毫不顾形象地将狐裘摘下来,身上寝衣单薄,她还怕热地挽起了衣袖,露出一截雪白藕臂。

他正要劝说人将衣裳披好。

“母亲!”

“娘亲!”

一大一小的身影从院子门口赶过来。

温汀已经是眼泪鼻涕混成一团,白嫩的肉团子哭熟了一般,抽抽噎噎,张开手就抱住了高枝的脖颈,挤进她怀里。

温言不好意思也让高枝抱起来,主动抱着人的腿,亦是声泪俱下。

“母亲不要走。”

“娘亲永远是汀儿的娘亲!汀儿不要别的娘亲!父亲坏坏!”

瞧着俩儿子紧紧拥着妻子,鄷彻眉头紧皱,偏偏高枝怀中某只肉团子还怒气冲冲瞪了他两三眼。

“父亲要赶娘亲走,要娶新的娘亲,汀儿讨厌你!”

这泼天的罪名要压垮鄷彻的脊梁骨,气笑了。

“我何时要给你娶个新娘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