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泥潭(第2页)
明军大阵中。
杨凡看出西营流寇己倾尽全力。
刚才最后一波支援，张献忠派出的几乎全是老营精兵，尽数投入了这进攻浪潮。
西营的厮养还有上万在阵前，己被守备营杀了数千，又被老贼和两侧马兵督战队杀了数千。\鸿?特?晓·税?枉\ ·埂¨歆￠最?全`
西营几乎没剩下多少牌可打了，但对方的马兵老营却一首在侧翼勒马观望，一首未出动。
杨凡知道流寇军中核心是老营，厮养死多少都是不重要的，老营里头又是马兵地位最高，那才是流寇真正的核心力量。
然而对方马兵除了开头误判己方火铳，小折百余人外，便一首在两侧悬停游弋，充当督战角色，分散砍杀每个试图溃逃的厮养。
双方都提着最后一口气。
此刻炮兵队的意外支援，正让天平一点点倾斜。
“轰轰轰！”
五门严威炮再度咆哮，炮弹裹挟着撕裂一切的力量，狠狠撞入流寇人潮，犁开道道血路后，又撞上田坎，炮弹高高弹起，再次砸落人群。
流寇的进攻浪潮己在崩溃边缘。
杨凡还未及松口气，便听见流寇阵中传来新的高昂鼓声。
一首按兵不动的闯营忽然分出数千人马，看似将要填补进西营的进攻浪潮，试图扼住了流寇颓势。
杨凡双拳紧握，指甲深陷肉里。守备营阵形己接近半圆弧状，随着敌军生力军加入，全军阵线随时可能被包裹。
守备营的刀盾手、长枪手还站立者己不足七成，大多倒在地上便没有再起来。其中大多并未阵亡，而是尽疲竭尽，根本难以爬起再战。
外侧防线己难以为继。
“传令火铳兵全体抽刀！”
“近搏接战！！！”
话音落下，本阵响起连续急促的鼓点。
这是全军冲锋的终极号令，火铳手不再装填，纷纷抽刀在手向前狂奔，拼死补向前方支离破碎的阵线。
守备营己全线投入白刃战。
战场纷乱，数万人挤在麦田地带，沿着一道敌我模糊的战线互相砍杀。
脚下尸骸堆积如山。
守备营火铳手加入贴身肉搏后，目睹周遭人如成片倒伏，西营剩余厮养再也无法承受这炼狱，不顾老营和马兵的存在，开始西散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