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逾制马车

    披香殿,郭夫人大发雷霆,将一尊白玉麒麟从桌上掀翻还不够,又将一盏青瓷茶杯摔了个稀碎。
 




    “陛下要册封长公主?还是那个乡下来的不知道是谁的种的,乡野村姑?可笑!实在可笑!”
 




    郭夫人嘴唇咬得紧紧的,“她张氏凭什么,凭什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皇宫难道姓张不成!”
 




    伺候她的林媪忙将殿内的宫婢们挥退,实在是郭夫人的话太过大逆不道,要是被皇后知道,又是一桩事。
 




    郭夫人一向恃宠生娇,她不是郭夫人入宫前就服侍的,是前朝就在这别宫中服侍的老人,后来陛下打下天下,没有迁怒他们这些下人,便还继续留着他们在宫中听用。
 




    她凭借自己的一点才能,被分配到郭夫人的披香殿,本以为郭夫人受宠,被分到这里当差,那真是运气好极了。
 




    谁想到,郭夫人竟是心比天高,是啊,一个有一子一女,又年轻貌美,深受皇帝宠爱的宠妃,怎么能不觊觎皇后宝座。
 




    若是皇后真是无能之辈,她第一个冲在前面,为郭夫人争议争,兴许还真有那等福气呢,毕竟,谁不想在皇后娘娘跟前当差,那是独一份的尊贵和体面。
 




    可是,这些年,依她所见,张皇后不仅不是无能之辈,是太有才能了,她是皇帝发妻,陛下未发迹时就为皇上生儿育女,之后,陛下举兵,她本人随陛下征战四方,就是陛下的那些大臣们,谁人不敬张皇后几分,更何况,张家一门出了一后、两候。
 




    反观郭夫人呢,不过是凭借一张脸,带着家人鸡犬升天而已,如何和张皇后这样手握实权的皇后来争、来比。
 




    她在宫中见过太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主子了,她不想因为郭夫人的愚蠢,葬送自己的小命,于是常在一旁劝解郭夫人。
 




    只是,忠言逆耳,说得多了,郭夫人反而对她生疑,要不说这忠仆难做呢,尤其是跟着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主子,就更难了。
 




    “怎么不说话,林媪你哑巴了?”郭夫人气的一张精致的小脸,狰狞起来。
 




    还好现在皇帝不在这里,否则看着他娇软温柔的美人,这样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恐怕也会不习惯自己爱妃的两幅面孔。
 




    林媪谦卑的低着头,“奴婢知道夫人心中难受,这些东西砸了摔了不要紧,只要夫人能消了心中的气,也是这些物件物尽其用了。”
 




    林媪的话真是打在郭夫人的七寸上,她自诩美貌过人,这些年被皇帝宠得没有了一点思考能力,习惯了被人高高捧在天上的感觉。
 




    若是有人敢说她不爱听的,或者敢违逆她,她便直接让这个人再也不敢对她不敬。
 




    这个林媪,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之前在自己面前阻拦这阻拦那,要她低调隐忍。
 




    哼,她要忍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等张氏的儿子登基了,以后她继续仰人鼻息的过吗!她看着林媪怕是皇后那边的人!
 




    留着林媪也不过是暂时找不到接替她的人,还得让哥哥找个可信之人!
 




    不过嘛,她偶尔说话还是很中听的,不然她也不会留她道现在。
 




    “你也就会说这些话哄我开心,真正要你为本宫办事,你怕是做得不如说的好听了。”
 




    林媪忙跪下请罪,“郭夫人,奴婢一心为您,我这条老命都是在您手里握着,您何必这样说折煞我一个奴才呢。”
 




    郭夫人眼波一转,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媪,她满不在乎的说:“你既然对本宫忠心,那我派你去会会咱们这位长公主,看看你的忠心到底有几分,如何?”
 




    郭夫人的话,如同毒蛇吐出信子,林她浑身发毛,林媪知道,郭夫人这是在测试自己,她根本不是简单的去见长公主,可是,若她不答应,郭夫人马上就会让她去死。
 




    林媪只得硬着头皮,磕头道:“奴婢遵命。”
 




    公主册封之礼的前一晚上,曲周侯在司马别院忙前忙后,又是准备明日册封的宫服,又是给她搭配明日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