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朝堂震动,各方反应(第2页)

 

老宦官颤巍巍应下。心里明白——这不是养病,是躲灾。

 

外面风越刮越大,吹得宫墙上的旗子哗啦作响,像在给谁送葬。

 

大理寺那边已经开始腾牢房,主簿领着一队差役连夜清仓,连发霉的草席都搬出去晒。刑部几位官员默默收拾公文,笔架上的毛笔一根没动——他们知道,接下来写的不是判词,是投名状。

 

户部右侍郎称病告假,结果他儿子当晚就打包细软,雇了辆骡车准备溜出西门,被巡城司当场截住。工部三位员外郎联名上书,弹劾燕王党羽贪墨军饷,措辞激烈得像是昨晚被人拿刀抵着脖子写的。

 

没人看见圣旨,但所有人都开始算账——跟错人,可是要掉脑袋的。

 

萧景珩还在偏殿等着。

 

他不急。他知道皇帝现在最需要的是“场面”——正式诏书得写,祖宗规矩得走,三法司得会审,一套流程下来才能名正言顺地砍人脑袋。

 

可底下这些人等不了。

 

他们只看行动。

 

缇骑出动是信号,禁军换防是信号,大理寺腾牢更是赤裸裸的预告:**这局,要清桌了。**

 

阿箬吃完最后一口饼,抹了把嘴抬头:“你说,现在有多少人肠子都悔青了?”

 

“不是悔。”萧景珩晃着扇子,“是怕。以前觉得我是个笑话,现在发现笑话是拿着刀的,能不哆嗦吗?”

 

“那你打算收几个?”

 

“我不收人。”他笑,“我只看谁先跳出来咬人。咬对了,留一条命;咬错了——”扇子一合,“咔”地一声脆响,“连骨头都不剩。”

 

这话刚说完,远处钟鼓楼传来晨钟余韵,荡在宫墙上嗡嗡作响。

 

按理说早朝该开始了,可宫门依旧紧闭,连个放牌子的太监都没露脸。

 

静。

 

静得反常。

 

但这静里藏着动静。

 

兵部值房里,一位主事官悄悄烧了一份花名册,火苗窜起来时他手都在抖——那是他三年前和燕王府往来账目的记录人名单。

 

吏部衙门后巷,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了半炷香,下来个戴斗笠的男人,塞给守门小吏一块银锞子,只问了一句:“南陵侯今日见客否?”

 

就连宫墙根下卖糖葫芦的老头,都换了新担子,上面插的不再是红艳艳的山楂串,而是一串金灿灿的麦芽糖——寓意“甜头来了”。

 

权力这玩意儿,就像天平。

 

一边往下沉,另一边自然往上翘。


 

现在所有人都在掂量,自己该往哪边站。

 

萧景珩忽然抬眼,看向养心殿方向。

 

那里依旧没有动静。

 

但他知道,皇帝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