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燕王余怒,暗中再谋(第2页)

 

“周叔,世子叫您去书房。”

 

“好嘞。”老周应了一声,脚步没停。

 

——

 

萧景珩还在等。

 

茶凉了,他没喝;灯暗了,他没添油。就那么站着,盯着墙上那张舆图,仿佛能用眼神把地图烧穿。

 

门轻轻推开,老周进来,双手呈上竹管。

 

他接过,拔开塞子,倒出布条。一眼扫过,眉头都没皱一下,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手。

 

“传令下去。”他声音不高,却像冰面裂开一道缝,“不拦信使,不惊路人,记下所有接头人姓名、时辰、地点。我要知道,到底还有多少耗子敢往外窜。”

 

亲卫低声领命,退出去。

 

屋内重归寂静。

 

萧景珩把布条凑近烛火,看着它一点点卷曲、焦黑,最后化作灰烬飘落。

 

他没笑,也没怒,只是慢悠悠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在纸上画了个圈,又在外围画两个更大的圈,像三层套环。

 

第一层:燕王。

 

第二层:残党。

 

第三层:边关。

 

笔尖顿了顿,他在最外一圈重重一点。

 

“想玩大的?”他低声说,“行啊,我陪你。”

 

——

 

燕王府,第三日清晨。

 

老仆再次出现在枯井旁,这次手里多了个新药罐。他弯腰放下,鞋底蹭过石缝,动作极快。

 

没人看见,他离开时,袖口露出一角暗红布条——那是边军密信才用的火漆封边颜色。

 

与此同时,城西一处民宅,一个戴斗笠的男人接过布条,看也不看,塞进靴筒,翻身上马。


 

马蹄声起,扬尘而去。

 

十里外,南陵侯府角门。

 

一名亲卫翻身下马,冲门房低语几句。门房点头,直奔后院书房。

 

萧景珩正在练字。

 

笔走龙蛇,写的是《论语》里一句:“君子不器。”

 

亲卫进门,单膝跪地:“启禀世子,西城有人接信,骑马出城,方向西北。”

 

萧景珩笔尖一顿,墨滴落在纸上,晕开如血。

 

他搁下笔,吹了吹纸面,淡淡道:“记下路线,别跟丢。另外,查查这人昨夜在哪落脚,吃了几碗饭,见了几个女人。”

 

“是!”

 

门关上,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半扇。

 

晨风扑面,带着点凉意。

 

他望着远处皇城飞檐,忽然笑了。

 

“急了?”他自言自语,“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