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威慑何九叔(第2页)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武松的脸却没红，只是眼神越来越沉，像积了雨的乌云。 

 何九叔坐在一旁，手心全是汗。 

 他看着武松沉默地喝酒，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好几次想开口，都被武松身上的戾气逼了回去。 

 终于，武松放下酒碗，右手猛地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唰”地一声，刀刃出鞘，插进了桌子中央，刀柄还在微微颤动。¨鸿￠特/暁?税-罔- ^更/歆\最!哙` 

 何九叔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何九叔，” 

 武松的声音沙哑，带着酒后的沉重，却字字清晰。 

 “我爹死得早，我娘走的时候，我才五岁。是我大哥，一手把我拉扯大。” 

 “他个子矮，力气小，却天天起早贪黑做炊饼，供我吃饭，送我去学武。” 

 “有人欺负我，他明知打不过，也会冲上去护着我。” 

 “我在外头闯了祸，是他替我赔罪；我在柴家庄住了一年多，是他月月给我捎东西，怕我冻着饿着。” 

 武松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哽咽，他看着何九叔，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明显。 

 “他这辈子，没享过一天福，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可现在，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我是他弟弟，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弟！他死了，我却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枉为人弟，枉对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他猛地一拍桌子，插在桌上的刀又颤了颤：“何九叔，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 

 “我大哥的尸身是你验的，你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像你说的，是突发恶疾？还是……” 

 他话没说完，却盯着何九叔的眼睛，眼神里的痛苦和威慑，让何九叔再也撑不住了。 

 何九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脸，声音带着哭腔。 

 “武都头，我对不起你大哥！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是西门庆！是西门庆逼我的！” 

 他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进里屋，没多久，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和一锭银子跑了出来，将东西放在桌上。 

 “这是我验尸时偷偷记下的，你看！这银子，是西门庆让王婆送来的，五十两，让我瞒报死因，说要是我敢说出去，就杀了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