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壮大的压力
潘金莲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半块没绣完的帕子，见他进来，连忙放下针线迎上去。
“回来了？饿不饿？灶房还温着粥，我去给你热一碗？”
她伸手想帮他解下腰间的短刀，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不由皱了眉。
“怎么手这么凉？聚义厅的风大，下次多穿件衣裳。”
说着，便拉着他到桌边，倒了杯温热的水递过去。
张净接过水杯，暖意顺着指尖漫到心口，笑着摇摇头：“不饿，跟鲁大哥他们聊了会儿，心里有数了。”
“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潘金莲坐在他对面，眼神柔得像水，
“知道你心里装着寨里的事，可也不能熬坏了身子。二龙山的好汉刚留下，事儿急不得，慢慢来。”
张净看着她眼底的倦意，心里有些愧疚。
这些日子重建寨子、接张贞娘，他没少让她操心。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快睡吧，我再去聚义厅待会儿，把事情捋顺了，回来就睡。”
“还去？”潘金莲有些担心，却也没拦着，只拿了件厚布衫递给他，
“披上，别着凉。我给你留着门，早点回来。”
张净应下，披好布衫，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墈+书￠君! .更\歆\最+全+
深夜的靖海寨静得很，只有巡逻的兄弟提着灯笼，在寨墙上走动，灯笼的光在夜色里晃着，像颗颗微弱的星。
张净沿着碎石路往聚义厅走，脚下的石子“咯吱”响，偶尔能听到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混着风里的盐香，格外清晰。
聚义厅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一股松木的气息扑面而来。
厅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火苗“噼啪”地跳着，照亮了中间的青石桌，桌上还留着傍晚众人喝酒的碗碟，没来得及收拾。
张净走到桌旁坐下，随手将桌上的空碗拨到一边，又从怀里掏出几块碎石子。
他习惯用石子计数，心里清楚，寨里的每一个数字，都关乎着几百人的生死。
他先放了三块大石子，又在旁边摆了西小块：“三百西十五口……”
他轻声念着，指尖划过石子，“老弱妇孺占了两百六，能拿刀的，只有八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