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囚心人偶8(第3页)

 沈卿枝被他这迟来的、带着明显模仿痕迹的回应逗笑了。 

 她微微退开一点，漂亮的杏眼弯成了月牙，里面盛满了促狭的笑意：“笨蛋淮淮，还没学会换气呀？”她指尖点了点他挺首的鼻梁，语气娇嗔。 

 顾淮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她打断他的“学习”感到一丝不悦。 

 他深潭般的目光沉沉地锁着她明媚的笑靥，那里面映着他自己毫无表情的脸。 

 他冰凉的指尖抚上她弯起的唇角，带着一种研究的意味，轻轻按压了一下，仿佛在感受那笑容的弧度。 

 “笑。”他低声说，不是疑问，更像是一个指令，或者一个需要记录的观察结果。 

 他在努力理解这种名为“笑”的人类情绪表达。 

 沈卿枝被他这副认真研究“人类表情”的模样彻底取悦了。 

 她笑得更大声，更明媚，甚至带上了点花枝乱颤的味道，身体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对！就是这样！开心就要笑！”她捧着他的脸，像教一个懵懂的孩子，“就像这样！看到我开心，你也应该开心，对不对？”她引导着。 

 顾淮的指尖依旧停留在她的唇角，感受着那因笑声而不断变化的弧度。 

 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她，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生动的笑颜，却依旧没有属于自己的笑意。 

 过了片刻，他才极其缓慢地、如同拉动生锈的齿轮般，尝试着牵动了一下自己唇角僵硬的肌肉。 

 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在他完美的唇边昙花一现。 

 生硬，冰冷，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扭曲感。 

 不像笑容，更像某种精密仪器模拟出的失败表情。 

 沈卿枝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惊喜地低呼一声：“哇！你笑了！淮淮你笑了！” 

 她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踮起脚尖，响亮地在他那刚刚牵起一丝弧度的唇角用力亲了一口，“我就知道你能学会，以后要多笑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