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银触之缚28(第3页)

 他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棱,“我的怨恨,我的不甘,我的诅咒…和这条吞噬了无数孩童性命的污秽之河…融合了。”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掌心向上。 

 一点银白色的、如同液态星辉般的光芒,在他掌心悄然凝聚、流淌,散发出柔和却令人心悸的力量波动。 

 “我没有死透。或者说…我以另一种方式‘活’了下来。我的意识,我的怨恨,我的力量…融入了这条河,融入了这片被诅咒的土地。我成了它们的一部分…也成了…控制它们的存在。” 

 他掌心的星辉如同活物般流动、变幻,最终凝聚成一条极其微小、却栩栩如生的银白色触手虚影,优雅而致命地蜿蜒着。 

 “那些村民…他们献祭了我,也唤醒了我。我成了他们新的‘河神’,新的恐惧源头。他们的恐惧,他们的供奉,他们的血肉…都成了维系我存在、滋养我力量的养料。” 

 他看向沈卿枝,眼神复杂,“那些规则,是我定下的枷锁,束缚着他们,也束缚着那些被我控制的、河底滋生的污秽之物。祠堂里的东西,古井的守护者…都是河底怨念的聚合体,是我的…爪牙。” 

 “所以你既是规则本身,也是规则的制定者?” 沈卿枝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贯通——村民的恐惧,规则对她的无效,鬼怪在她面前的退避。 

 因为他爱她,所以他的规则在她身上失效,他的爪牙不敢靠近他划定的“禁区”。 

 白宴看着她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了然的眼神,心中翻涌着滔天的巨浪。 

 预想中的恐惧、厌恶、逃离…都没有出现。 

 她甚至理解了他的逻辑。 

 “是。” 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浅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绝望和一丝卑微的希冀。 

 “卿卿…我…我不是人…我是怪物…是这污秽河流和无数怨念凝聚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