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栖身之皮13(第2页)

 她踉跄一步，后背重重撞在文件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快¨ 

 “我爷爷他只是个管后勤的小主管，他后来是开了个小旅馆，但那场大火他从来没说过从来没……”她语无伦次，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冷炀的眼神冰冷如刀：“他们被控制了，但后续呢？调查结果呢？追责呢？报纸没有后续报道，洪水淹没了罪证，也淹没了真相。那些人那些被活活烧死在里面的人呢，他们的怨念呢？” 

 他逼近一步，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看看我们，钟欣雨，王思，詹伟，杨漫，杨兰，我们是谁，我们在这个副本里的身份是什么。” 

 “是新租客？不，我们是那些锁死了他们生路、让他们在绝望中化为焦炭的凶手的后代。我们心安理得地活在阳光下，而他们却被永远困在这片被诅咒的废墟之上！” 

 他指着报纸上那栋燃烧的酒店照片，又指向天花板，仿佛穿透了层层混凝土，指向这栋翻新后光鲜亮丽的“云栖公寓”。 

 “那个叫言叙的东西……”冷炀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真相后的、冰冷的绝望。 

 “他就是从这里爬出来的。他披着人皮用最合规的方式，一个接一个地清理我们，这不是意外，这是审判。迟到了二十多年的、来自地狱的审判，而我们就是被送上被告席的、不自知的罪人后代。” 

 钟欣雨的身体顺着文件柜滑坐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脸，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 

 恐惧、茫然、还有一丝被强行唤醒却无处安放的、迟来的负罪感，将她彻底击垮。 

 她终于明白了王思的恐惧，詹伟的崩溃，杨漫的绝望……他们并非死于规则，而是死于祖辈的罪孽，死于这座建筑本身刻骨的仇恨。 

 冷炀攥紧了那张泛黄的报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真相像一块冰冷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言叙的“身份”，甚至知道了这场杀戮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