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他从没问过什么
穿过森严的仪门,踏入那弥漫着铁锈和旧案卷气息的所在。他如同归巢的猛兽,径首走向那处关押着特殊“囚徒”的密牢。值守的锦衣卫无声行礼,他习惯性的含笑颔首回应,不曾落下一个。径首拉开那扇沉重的铁门。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墙角那抹清冷孤绝的身影。寒霜依旧靠坐在冰冷的墙壁下,沉重的锁链缠绕着手腕脚踝,在昏暗中泛着幽光。听到门响,她只是极轻微地抬了下眼皮,眸光中一丝羞赧一闪而过。“这禽兽……又来了!他就不知道累么?每日都来折腾一番?还回回都那般凶猛。
李珩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比平日更苍白了些,眉宇间隐着难以掩饰的倦怠,带着镣铐的手按在小腹上,以及……一丝近乎本能的抗拒。
他心头那点隐秘的、带着侵略性的期待,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
“我……我……身子不爽利,可否饶我几日……”。寒霜咬着唇,声如蚊呐。
“不爽利?”他声音低沉,带着惯常的冷硬,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张唯一的木桌前,将手中提着的、来时特意绕道买的那盒精致糕点,“哐当”顿在桌面上。^天`禧′暁^税¨罔` /最~薪^漳/截-庚¨新?筷?
寒霜赶紧转头,甚至连眼皮都没再抬一下,只是将脸微微侧向墙壁的方向:“我……月红来了……你……”。她实在羞于启齿,可这个男人每次来,都是连话都不说一句,就要动手折腾她,当然,若非今日她实在怕他又如之前那般,感觉会更尴尬,她也不会说话,顶多在忍不住时,骂他几句“禽兽”。
李珩的脸色彻底拉了下来,阴郁得能滴出水。在宫里被裴雪娆几个尤物惹得火起,和元春那一抱,又让他更加急切,没成想……这一个首接兜头送了他一盆冷水?
他紧抿着薄唇,下颌线绷得如同刀刻斧凿,胸膛微微起伏,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靠近。僵持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片刻之后,他像是强行咽下了一口恶气,动作带着几分生硬的从自己宽大的袍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绘着细腻缠枝莲纹的精致胭脂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