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本侯身体不适!(第2页)
然而,这宴席的气氛却始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与沉闷。丝竹声勉强响起,却显得有气无力。众人小心翼翼地举箸,咀嚼无声。-精′武/晓`说-徃* ¢追`罪-薪!蟑,洁·尤二姐低垂着头,几乎不敢夹菜;尤三姐强作镇定,眼神却有些飘忽;平儿更是如坐针毡,只偶尔用筷子沾一点面前的菜肴;携鸾、佩凤更是战战兢兢。
黛玉和宝钗偶尔交换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忧虑和无奈。秦可卿面带忧色,惊鸿则挺着肚子,目光在几个新面孔上扫过,带着审视。李珩虽在座,却自有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席间,让人不敢高声谈笑。这顿夜宴,与其说是接风,不如说是一场无声的宣告,表面的热闹下,是挥之不去的压抑与疏离。
次日清晨,靖安侯府的平静被打破。宫里有小太监奉旨前来,尖细的嗓音在府门前响起:“陛下口谕,宣靖安侯李珩即刻进宫觐见!”
消息传到内院,李珩正坐在窗边,看着庭院中尚未化尽的残雪。他听完禀报,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淡淡地对前来回禀的管事道:
“去回禀天使,就说本侯身体不适,头晕目眩,无法入宫。请代为禀明陛下,待臣身体稍愈,再进宫向陛下请罪谢恩。”进宫?应该是皇帝要为儿子撑腰,处置贾家,想当面看他是何态度,再决定处置的程度罢了。态度?李珩给了!不进宫便是最明确的态度。
李珩语气平静,理由充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疏离。
那管事领命而去。李珩起身,信步走向书房。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温暖如春。绮云和虞书欢早己侍立在侧,一个研墨,一个铺纸。李珩走到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坐下,并未多言,只是随手拿起一支上好的狼毫笔。
绮云见状,立刻上前,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往砚台里添了点水,细细地研磨起墨块。虞书欢则小心地将一张上好的宣纸铺平,用白玉镇纸压好。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墨条在砚台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以及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李珩凝神静气,蘸饱了墨汁,悬腕落笔。笔锋在宣纸上纵横游走,时而沉稳如松,时而凌厉如刀。他写得极慢,极认真,仿佛要将胸中翻腾的思绪、未消的余怒、以及对未来的筹谋,都倾注于这一笔一划之中。绮云和虞书欢屏息凝神,不敢打扰,只在一旁静静侍奉,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凝而紧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