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报复(第2页)

他的身体如一只绷紧的弓弦,肌肉在衬衫下膨胀,血液在流动滚烫,如鲜红的烙铁,死死往姿真的皮肤里陷,留下一个生长在皮肤上的“囚”字。

这种时候,姿真与囚犯无异。

既逃不出掌心,也逃不出自己的心。

她主动攀着宗衍的肩膀,他将她托在臂弯中,每一步如踏在咸湿的海面上,在往里走,究竟是碧空蓝天,还是深渊地狱,姿真心里比谁都清楚。

如同被潮水淹没口鼻,身子沉重,衣物成了负担。

宗衍如野兽,姿真是笼中猎物,她被放在柔软的毛毯上,身体化成一团拥有迷离香气的水,又像是花瓣里挤出来的汁蜜。

令人沉醉,香艳迷离。

和在婚内的每一次一样,姿真总是会在床头摆上一束鲜花,在情动时,宗衍总是会将目光从摇摇晃晃的花朵上挪到姿真潮红的脸蛋上。

现在也是。

他侵入她的根茎,撕毁她的建造,花蕊在掌中被捏碎,无视她的求救与湿漉漉的眼瞳,吻上她的发肤,绷紧的弦张开,却重重弹在了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无法磨灭的痕迹。

晚上没下雨,姿真却好似听到了雨声,劈里啪啦,迟缓地浇在身上。

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了浴缸中的水,她游离在里面,几次溺亡又被捞出来,镜面里也是她的身影,或是床顶的吊灯,亦或者,是窗上的手印。

这样斑驳残缺的碎片太多,花费一早上,也没拼凑起来。

她只知道,自己要走了。—

宗衍特地为姿真留出了一上午的时间,带她去办出院手续,加上最后一次复查。

算是仁至义尽。

这样的待遇,只有梁韵仪以前才有。

昨晚花费了太多力气,宗衍靠在车内闭眸养神,姿真倒是有了精神,不像昨晚,没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停车。”

司机自然不听姿真的。

宗衍睁开,“去医院,停车干什么?”

“停车。”

昨晚便是最后一次了,有些了断,姿真必须要做,她的手埋在口袋中,手里捏着的东西比千金还重,这便是自己在这段婚姻里得到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