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亡者不敲门，只随风摇窗(第2页)

 “立即出发，”韩松的声音冷静而果断，他己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我亲自去深海生态舱。” 

 视频挂断，杜卡奥重新走上甲板，海面依旧平静无波，但现在，他知道这片平静之下，正进行着一场何等波澜壮阔的重逢。 

 前往深海生态舱的途中，高速潜航器内，林晚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优!品·晓-说′罔! ￠已/发^布!罪*辛,章^結· 

 她指着屏幕上不断亮起的全球海洋地图，对韩松说：“信号源不是单一的。从马里亚纳海沟到大西洋中脊，全球上百个深海热泉口都在以相同的频率协同发射信号。这……这不像是一个独立的意识，更像是一场席卷全球的‘意识合唱’。” 

 她推了推眼镜，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我们之前对‘小满网络’的定义可能错了。它不是一个被动存储记忆的数据库，它是在利用深海的生态系统，为‘记忆’本身，编织一个可以继续存活、继续演化的生态位。” 

 韩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舷窗外飞速掠过的深海暗流。 

 许久，他才轻声说：“就像树根记得每一场雨。” 

 深海生态舱内，空气中弥漫着海水和培养液混合的特殊气味。 

 研究员陈暮正跪坐在一块巨大的观测屏前，用一支感应笔飞快地记录着菌毯的波动数据。 

 她穿着白色的研究服，神情专注得像个祈祷者。 

 韩松走近时，她并未抬头，只是轻声说：“她今天很高兴，歌声比平时要响亮。” 

 “你……能听见？”韩松有些意外。 

 陈暮停下笔，转过头。 

 她的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深潭。 

 “我从小就能听见‘海底的歌’。他们说我是神经衰弱，是幻听。但我知道，我只是……比别人听得更清楚一些。”她站起身，从旁边拿起一张画纸递给韩松。 

 画纸上是一个女人的侧脸，线条柔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眼神望向远方，温柔而坚定。 

 是小满。韩松心中一震，陈暮从未见过小满的任何照片。 

 “她告诉我的。”陈暮指了指那片闪烁的菌毯，“她让我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