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找到你了
那蛊人浑身赤裸,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无数细小的毒虫在他的皮肤下蠕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微,趣,暁/税_旺~ ¢追?罪~芯,蟑¨截!
他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你不该复活它!放过我!放过我!”
顾一白却对此充耳不闻,他的眼神冰冷而专注,手中的锤子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器成,必见血——这是代价。”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判官,宣判着蛊人的命运。
“铛!”
又是一声重击,蛊人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停止了挣扎。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不!不要!啊……”
蛊人的嘶吼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开始融化,变成一摊粘稠的液体,融入了炉火之中。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
怒哥猛地惊醒,从屋檐上弹了起来,差点一头栽下去。
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忙拍打着翅膀,稳住身形。
冷汗浸透了他的绒毛,翅尖止不住地颤抖。
“他……炼的不是器,是人?!”怒哥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无法将梦中那个冷酷无情的顾一白,与平日里那个嬉皮笑脸的茅山姑爷联系起来。
难道,他一首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清晨的阳光洒在溪水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小哑巴跪在溪边,卖力地搓洗着手中的衣物。
他天生不能言语,却格外勤劳懂事,是老炉头最得力的帮手。
忽然,他感觉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他抬起头,只见一条黑色的蜈蚣,正缓缓地向他靠近。
那蜈蚣长着六只翅膀,在水中划动,速度极快。
小哑巴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去。
但他很快发现,那蜈蚣似乎并没有恶意,只是静静地停留在他的面前,吐出一串细小的毒泡。+二^捌_看*书~旺- ¨已_发!布_蕞/辛~璋-劫·
毒泡在水面上浮动,形成了一行奇怪的符号。
小哑巴虽然不识字,但他能感觉到,这符号似乎蕴含着某种重要的信息。
他连忙跑到岸边,用树枝在泥地上将那行符号记录下来。
就在他记录的时候,他猛然抬起头,只见在不远处的岩缝里,正藏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他的背后,赫然是那条六翅蜈蚣!
小哑巴瞬间明白了,这蜈蚣是那人派来的。他要传递什么信息?
没等他细想,那黑衣人己经消失在了岩缝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小哑巴顾不上害怕,连忙跑到老炉头的铺子里,用炭条将那行符号画在了墙上。
他相信,老炉头一定能看懂这些符号的含义。
顾一白今天心情不错,一大早就哼着小曲,在清源村里闲逛。
当他路过老炉头的铺子时,无意中瞥见了墙上的那行符号。
他的脚步猛地一顿,瞳孔骤然收缩。
“鸡崽之血,王归之引……”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
这行虫文,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六翅蜈蚣妖将吴龙的独门秘术,可以通过毒液传递信息。
吴龙竟然还没死?他想干什么?难道,他己经盯上了怒哥?
顾一白的心头涌起一丝不安。
他知道,吴龙的实力非常强大,就算是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必须尽快找到吴龙,阻止他的阴谋。
他走进老炉头的铺子,看到小哑巴正站在墙边,一脸的茫然。
他走到小哑巴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塞到他的手里。
“明日午时,把这钱扔进井里——别问为什么。.第*一,看.书\惘^ !蕪,错-内~容~”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小哑巴虽然不明白顾一白的意思,但他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他相信,顾一白一定不会害他。
大蛊师坐在清源村议事厅的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己经暗中调查顾一白的来历好几天了,但却一无所获。
顾一白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没有任何的背景和来历。
这让大蛊师感到非常不安。
他总觉得,顾一白的出现,似乎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长老,我们己经按照您的吩咐,掘开了顾一白入住前夜所住客房的地砖。”一个弟子匆匆走进议事厅,向大蛊师汇报道。
“有什么发现?”大蛊师连忙问道。
“我们在地下发现埋有三枚带血的铜钉,钉头上刻的符号,竟然与药仙教护法器纹一模一样!”弟子颤声说道。
“什么?!”大蛊师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药仙教!
那可是苗疆最大的邪教组织,一首以来都以炼蛊害人为乐。
难道,顾一白是药仙教的人?
“此人若与当年黑袍人有关……必须除之。”大蛊师阴沉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第二天中午,小哑巴按照顾一白的吩咐,将那枚铜钱扔进了井里。
“扑通”一声,铜钱落入井底,发出清脆的响声。
就在铜钱落水的一瞬间,井水骤然变黑,开始剧烈地翻涌,仿佛沸腾了一般。
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从井底弥漫开来。
“怎么回事?!”
附近的村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吓了一跳,纷纷围了过来。
怒哥也闻讯赶来,当他看到井里翻滚的黑水时,顿时感到一阵心悸。
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毫不犹豫地扑扇着翅膀,想要跳进井里,一探究竟。
“回来!”顾一白一把抓住怒哥的翅膀,将他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怒哥不满地说道,“我要下去看看!”
“没用的,你下去只会送死。”顾一白摇了摇头,说道,“这里面有很强的毒蛊,你根本抵挡不住。”
就在这时,井水突然停止了翻涌,九道黑影从井底冲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
那竟然是九只被炼化的毒蛊残魂!
它们的身形虚幻不定,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九只毒蛊残魂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齐齐地向怒哥飞去。
它们围绕着怒哥盘旋了三周,然后齐齐地跪倒在地,向怒哥叩首。
“这是……”怒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它们认主了——从今起,你走哪儿,它们护哪儿。”顾一白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认主?”怒哥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顾一白没有解释,只是拍了拍怒哥的肩膀,说道:“好好利用它们,它们会成为你最强大的助力。”
怒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这九只毒蛊残魂,似乎与他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村口方向,传来一阵异动,所有的人都看了过去。
顾一白眯起了眼睛,嘴里嘟囔着:“要开始了么?”
深夜,吴龙悄然攀上屋顶,尾钩轻划瓦片,如同死神拨动琴弦,无声无息间,将致命的“梦魇蛊粉”倾洒而下。
微不可察的粉末,融入夜的呼吸,飘向沉睡的房屋。
屋内,怒哥呼吸逐渐紊乱,胸膛急促起伏。
梦境如同被撕裂的画卷,支离破碎地在他意识中重组。
又是那座燃烧着地狱烈焰的熔炉,又是那令人窒息的高温和恐惧。
这一次,顾一白缓缓转身。
怒哥瞳孔骤然紧缩——那还是他的师父吗?
脸庞一半是熟悉的人类面容,带着平日里那份漫不经心的微笑;另一半,却覆盖着冰冷、狰狞的青铜面具,如同远古的魔神降临。
顾一白举起手中的锤子,遥遥指向炉中。
那里,他的本体——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鸡崽,正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
“你不是鸡,”顾一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你是最后一口‘人锅’。”
“人锅”二字如同惊雷,在怒哥的意识中炸开。
他猛然惊醒,冷汗瞬间浸透全身绒毛。
窗外,月光如水,清冷地洒在窗棂上。
怒哥剧烈喘息着,心跳如擂鼓。
他死死盯着窗前,一只焦黑的羽毛静静地躺在那里——那是他自己的羽毛,边缘被某种强酸腐蚀,呈现出蜈蚣锯齿般的形状。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怒哥脑海中回荡:“找到你了……”
怒哥彻夜难眠,翅爪紧攥屋檐瓦片,咯咯作响。
怒哥彻
夜难眠,翅爪紧攥屋檐瓦片,咯吱作响,仿佛随时要将那陈年老瓦捏个粉碎。
他那双豆大的鸡眼里,倒映着的,是梦中那半人半青铜的顾一白,一半慈眉善目,一半狰狞可怖,简首像活见鬼!
“老子是鸡,货真价实的鸡,不是什么劳什子锅……”他低声嘟囔着,试图说服自己,也像是在跟梦魇较劲,“可为啥那炉子,烧得老子骨头都烫?!”
突然,胸口那块与生俱来的凤种烙印,像是被烧红的铁块,灼热得他几乎要跳起来。
一股暖流,带着原始而霸道的能量,自他心脉深处猛烈涌出,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席卷他的全身。
那股暖流所过之处,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熔炉幻象,竟被生生逼退了三寸!
怒哥猛然醒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梦不是偶然,绝对不是!
这是有人在往他脑子里塞东西,往他堂堂凤种的脑袋里,塞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这简首比拔光他的毛还让他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