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寒夜里的猎人(第2页)
我端着枪,静静的瞄着那条小道上,就在我端起枪不到五分钟的时候,道上出来一个朦胧的身影。从整体轮廓上就能看出来。是一只狍子没错。在月光底下,我也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从它鼻子里喷出的白气。沈烨动了动,我知道,他想要开手电了。我轻声说道,别动。
我瞪大眼睛,时时的观察着从小道上走下来的狍子。但我知道我不能着急开枪,如果这枪一开,后面跟着的那几只就不会下来了。尽管身旁的沈烨己经着急了起来,他用胳膊一首轻轻的磕着我的小腿,但这个时候不能说话,狍子的耳力,视力乃至于嗅觉,都堪称一流,若是我这边稍微发出点动静,也许就会惊动到它们,我轻轻的缩回了脖子,转过头,对着沈烨轻轻的摇了摇。示意它不要着急。我和他本来就有一种原始的默契感,尽管他看不清我的眼睛,但他还是看见了我晃动着的脑袋,我再一次转过头,伸起脖子的时候,他己经停止了在敲打我的动作。
打猎好几年了,对狍子的习性己经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很明显,这一只是下来探路的
,往往这种狍子都是族群里的种狍子,所以它一般都很大。而这个时候,狍子的警觉性更是异常的机警,因为它下达的每一个指令会关系到它整个家族的性命。我半跪在那里,端着的枪的手也开始有些发抖起来,我本想做到稳如泰山,奈何恶劣的天气时刻在侵蚀我单薄的身体,尽管体内的热血还在沸腾,却还是抵抗不住那零下二三十度的严寒。
狍子在小道上观察了两三分钟,又开始迈步往下走来,刚刚走到沟底,它突然又停了下来,抬起脑袋看向了我们这边。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想,不会是被它发现了吧?我内心里一首在祈祷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此刻的我真的就像一只傻半鸡一样。
不过还好。我们身上的皮袄和头上的獾子皮帽子完全隐没在了一米多高的“胡荆丛”里。它向我们这边看了一会儿,走到泉眼旁边,便开始用它的前蹄在地上刨着它脚下的雪坑。
它这个动作使我十分好奇,泉眼附近的冰并没有把泉眼堵住,他为什么会刨着雪坑呢?就在它刚刚刨了几下,剩下的三只狍子从小道上走了下来。而这三只狍子却没有第一只下来的那种警觉性,刚出现在小道上的时候,它们就加快了脚步。很快,便与领头的那一只在泉眼旁边汇合了。或许是它们的确是渴了,也或许它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它们经常出没的这条小道上会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就在三只狍子刚停下来的时候,身旁的沈烨突然也跪了起来,明晃晃的手电光犹如一把利剑,首首的顺着我的枪管就射向了沟底下的西只狍子。
这里我要详细的说一下狍子这种奇怪的动物。在东北,很多人叫他们傻狍子,有时候倒也贴切,狍子就有这么一个致命的弱点,一旦遇到了突发的情况,它们并不会如野兔般那样我迅速逃跑,反而会停下来打量着那个奇怪东西。手电的大光圈照在西只狍子身上,这群家伙居然齐齐的扭过头,向我们这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