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哥哥(第3页)

 “……哥。”她很轻很轻地喊。 

 没有久别重逢的怀念，有的只是从心底涌出的，源源不断的恐惧。 

 难怪她第一次见顾深，就怕成那样。 

 因为顾深就是她哥哥。 

 因为她哥哥，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顾深笑了，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微弯的眼睛却里看不出任何感情。 

 “很好，筱筱。看来你还不是太笨。” 

 路筱筱吸了吸鼻子，问：“为什么让我进逃生游戏？”为什么要干扰她的正常生活。 

 难道说，哥哥迫不及待，让她死吗？ 

 “因为那里不属于你。”顾深答。 

 这时，他面容变化，己变回路北川的模样。 

 熟悉又陌生。 

 路筱筱只看了一眼，就心悸不敢再看。 

 “那里不属于我们。”路北川继续说，“那里平庸、枯燥，没有热衷嚎叫的怨灵和起死回生的术法。在那里，我的一切都被视为怪异。” 

 他嗤笑一声：“我们连道士证都没有。” 

 没有道士证，经常有人来查，说他们家是邪教，父亲发疯，挥舞菜刀，才将那群人撵走。 

 那段屈辱的经历，让路筱筱也心有余悸。 

 “是啊，连道士证都没有。”她附和。 

 “所以，你才应该来这里。”路北川说，“我更早来到这里，为你趟平了道路。”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吗？ 

 路筱筱惊诧地看向路北川。 

 “别那么惊讶，我好歹是你哥哥。” 

 路筱筱还是惊讶。 

 印象中，哥哥可不是这种“柔软”的人。 

 见她这样，路北川微微叹气。 

 忽然问道：“筱筱，你知道那天，我最后为什么没有杀死父亲吗？” 

 路筱筱想了想，说：“因为你怕坐牢。” 

 路北川笑出声来，敲她脑袋。 

 “错了。”他说。 

 “是因为我突然看见你跪在神像前，一边哭，一边祈求。那么可怜，再冷酷的神也该动容了。” 

 “那时我忽然意识到，无论你还是我，亦或是父亲，都不可能再变回正常人。” 

 “我们都是怪物。” 

 “怪物，就要待在怪物该待的地方。” 

 “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