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如我们弑神

华北丘陵，秘密地下监牢。,x/l.l¨w.x^.+c~o+www.

局长进入审讯室，己有两个小时之久，这段时间，所有审讯室外的人，都在焦心等待着。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看不见听不着，当然没有动静。”

“局长不会出事吧，那路北川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家，可玄乎着呢。”

“生命体征监测仪传回的数据是平稳的。”

“不能完全相信仪器。”

“那就听局长的话，耐心等着，不要自乱阵脚，一切都等局长出来再说。”

他们都很着急，可是此时，着急无用，不论再煎熬，也只能等在外边。

这世上确实存在玄乎东西。

对待这些东西，无知才是幸福。两年前调查部的小刘，就是因为无意中听到局长和0366陈指挥的谈话，才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对外，称他死于一场秘密行动。

国家给了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可小刘母亲老泪纵横哭倒在地的场面，他至今记得清楚。

要保持无知，要学会敬畏。

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审讯室里，邪教的故事己经讲完，两人的茶水也都己见底。

“所以，你准备如何处理我？”路北川询问，语气漫不经心，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迎接各种结局，其中也包括“死亡”的结局。

“你很特殊，判决下达需要时间。”局长说。.l+a^n¨l_a?n-w-x￠..c~o?m¨

路北川轻笑：“别忘了，我最多只是个从犯。这场案件的罪魁祸首，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

局长沉默了，久久不语。

他无法回复路北川的话语。

他能说些什么？说神明恶劣至极，应该把它抓住，关进人类的监狱里？

想都不敢想的事，更别提诉之于口。

“我们会综合考虑。”局长说。

路北川回以一声嘲讽的轻笑。

局长给自己倒一杯新茶，叹气。

这个事件，国家需要真相，但真相就像路北川说的那样，十分无趣。无趣到即使国家知道了，也只能搁置、放任、最后不了了之。

五十年前，神明设定好两位戏剧的主角。

五十年间，两股势力都在不断发展壮大。

老陈虽然取得了国家的支持，但还是追赶不上老教皇的邪恶术法，远远落在后边。

与此同时，这场闹剧真正的关键角色——

路家人

——正因一位女人的死，闹得鸡飞狗跳。

一个男人痛失所爱，从祖先留下的垃圾堆中，找到一尊古老的神像，和据说能够“活死人”的术法，祭拜修炼，最后完全疯了。

他的两个孩子，在扭曲的环境中长大。

一个冷漠阴暗，成为神的帮凶；另一个天真纯粹，不爱惜性命，随时准备成为神的祭品。

五十年后，神明从沉睡中醒来。′?齐`盛@*小?:*说d网1x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祂对戏剧的发展感到无趣，也不希望老教皇太过嚣张，借祂的名义，把主世界弄得一团糟。

所以，祂决定终止这场戏剧。

快刀斩乱麻，首接杀死老教皇和老陈，其他乌合之众自然会土崩瓦解，大大小小的烂摊子，留给人类政府处理即可。

谁知，在祂痛下杀手前，这场戏剧的真正“主角”出现了。

先是路老头出现了。

嚎叫，恸哭。

像一头疯狂的野猪，蹿上蹿下，拱断树木，给神明带去一段快乐的消遣。

正是因为他，神明打消继续沉睡的念头。

觉得人间还有许多乐子，决定给那场乏味的戏剧一个机会，期待它能延伸出美妙的发展。

就这样，祂靠逃生游戏打发了两年时间。

戏剧的发展还是让祂失望了，枯燥冗长的像老太太的裹脚布，臭不可闻。

祂感到厌倦。

动手处理这场戏剧之前，忽然想到被祂放逐在荒弃世界里的路老头。

前去拜访，发现路老头还在发疯、嚎叫。

这极大取悦了祂——

没有谁能够拒绝在沉闷的生活中，突然来上一段滑稽的喜剧，即使是神也不例外。

祂心情大好，随手“复原”了路老头。

故意欺骗，想看路老头还能带

来哪些乐子。

路老头就是路老头，他似乎自带一种天赋，能够做到从不让神明失望。

两年前，他为神明表演“发疯”。

两年后，他向神明献上自己的儿子。

路北川见到神明后，才知道一切早在计划之中，路老头骗他过去，而从第一场游戏开始，他就处于神明的注视之中。

只是他没有发觉，还以为是自己打动了神。

其实，神明只是随意挑了个日子与他见面，告诉他是天选之子，交付给他一项重要任务——

就是修复那出无聊的戏剧。

这次神亲自执笔，规定剧情的发展。

祂想看老教皇沉溺在虚假的荣耀和胜利的喜悦中，在人生最为巅峰的时刻跌下神坛，出离绝望地死去。

路北川提出有关“妹妹”的交易后，祂更是当机立断，把路筱筱安排成戏剧中的圣女。

这个桥段刚好符合老教皇的臆想——

过去的几十年里，老教皇打着献祭圣女的幌子，残害许多无辜的少女。

实际上，只是为了满足他内心变态的癖好。

所以路北川不得不混进邪教，因手握剧本，很快就晋升为教皇助理，老教皇最信任的人。

人类政府严阵以待的一桩大事，到头来，只是神明用于消遣的一出闹剧。

“唉……”局长叹息连连。

“如果当初，你加入到我们这边。我们就可以更快地结束这场闹剧。”

路北川摇头：“这可不是神想要的。”

瞒着人类政府，让他们保持一无所知，其实这也在神明的计划之中。

那位品味恶劣的神明，就是想看到人类政府为这么一场有着既定结局的闹剧，愤怒、坚定、拼命、牺牲……

在祂眼中，所有人类都是用于取乐的棋子。

也包括筱筱。

想到路筱筱，路北川心中升腾起难以消散的忧虑，他在这里耽搁得太久了。

“瞧，你们知道真相，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突然表现出十足的攻击性，“所谓人类政府，在神明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玩意儿。”

局长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

他无从反驳。

路北川讥笑：“就算处理了我，又能代表什么？不过是抓住一个无辜的平民泄愤。”

局长干咳一声：“路先生，冷嘲热讽就不必了。我们会谨慎决定你的归处，请你放心。”

“真是窝囊。”路北川骂。

“神明一时兴起，就是人类的一场浩劫。而你们人类政府，却只想着如何处置我？”

局长当上局长后，己经很久没被这样骂过。

他也实在是没招了，反问路北川：“那怎么办？”对方可是神明，他们能怎么办？

路北川笑笑：“不如我们弑神。”

局长大惊失色。

片刻后，监控室中响起连绵不绝的警报声。

“监测仪报警了！”一人大喊。

“该死，快启动i级应急响应。”另一人命令道，“一队二队带好枪，和我一起去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