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幕第二弹(第3页)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顾衍的西肢百骸!
“笃…笃…笃…”
那缓慢而清晰的敲门声,如同催命的鼓点,每一次敲击都重重砸在六人紧绷欲断的心弦上。梅姨那慈祥到近乎诡异的苍老声音,裹挟着门外走廊里更加浓郁的陈腐甜腻气息,丝丝缕缕地从门缝渗透进来,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每个人的脖颈。
“后生仔…开开门啊…阿婆煮了红豆沙…给你们…甜甜嘴…暖暖身子…”
杂物间内死寂得可怕,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黄毛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身体筛糠般抖着往角落里缩。眼镜女脸色惨白如纸,背死死抵住冰冷的墙壁,眼镜后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疤面男肌肉贲张,如同一头被困的野兽,无声地挪到门边,紧握的双拳骨节发白,摆出了徒手格斗的姿态,尽管他知道这面对门外的“东西”可能毫无意义。病弱少年蜷缩成一团,把头深深埋进膝盖,发出压抑的呜咽。旗袍妇人死死攥着那把素色纸伞,指关节捏得发青,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顾衍的心跳如同擂鼓,【洞微】视野穿透薄薄的门板,门外梅姨佝偻的身影、那碗碗底沉着小银锁的暗红“红豆沙”、她指甲缝里暗红的血渍……每一个细节都在尖叫着致命的危险!他一只手紧紧按在裤兜里那张刚刚绘制完成、还带着余温的劣质驱邪符上,符箓粗糙的触感是此刻唯一的慰藉,另一只手则攥紧了那本贴身收藏的《茅山治邪秘本·残卷》,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他在脑中疯狂推演着各种可能——冲出去?往哪里冲?硬拼?拿什么拼?符箓?只有一张半成品,威力未知!绝望的阴云几乎要将这狭小的空间彻底吞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一个带着浓重疲惫和沙哑,却意外地打破了门外诡异氛围的男声,突兀地在走廊里响起:
“梅姨?做乜嘢啊?(梅姨?干嘛呢?)”
这声音不高,带着一种长期睡眠不足的懒散和烟酒过度的沙哑,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凝固的恐惧。
紧接着是脚步声,踢踏着拖鞋,由远及近,伴随着塑料袋摩擦的悉索声。
“哦,阿友啊…”门外的梅姨声音里的那份僵硬和刻意似乎瞬间被冲淡了,换上了一种更自然的、街坊邻居间的熟稔,甚至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冇事冇事,睇到有后生仔好似新搬来嘅,煮咗啲糖水唻招呼下…(没事没事,看到有年轻人好像新搬来的,煮了点糖水来招呼下…)”
“新搬来?”那个被称为阿友的男人声音带着点疑惑,脚步声停在了杂物间门外,离梅姨很近。“呢度系杂物房喔,边有人搬来住杂物房啊?(这里是杂物房哦,怎么会有人搬来住杂物房?)”
门内的顾衍心头猛地一跳!阿友!电影里那个表面颓废、实则身怀正宗茅山传承的道士阿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