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酸菜鱼火锅
黄雅欣把纸巾按在眼角,笑出了声,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泪,像含着露水的花瓣。
“肯定会,就像现在,我们不也总念叨着老家的酸菜缸吗?缸沿结着层白花花的盐霜,捞出来的萝卜酸得能提神,连布偶猫都偷吃过。
等疫情过了,咱们带着龙宫的还魂草种子回去,种在四合院的院子里,让它沾沾人间的烟火气,说不定能长出带辣椒味的草药呢——
到时候老祖来了,肯定会说‘这药够劲,比南海的岩浆草还烈’。”
传讯螺里突然响起苏念慈的尖叫,震得人耳朵发麻,像有根银针刺入耳膜。
“妈妈!老祖说要给我扎红头绳!说回老家过年,女孩子就得红通通的,像熟透的樱桃!
布偶猫的尾巴上也要系红绸子!像舞龙一样!刚才我试着系了下,它气得往珊瑚架上跳,把晾着的艾草都碰掉了,老祖正追着它骂呢!”
黄雅欣对着螺壳喊道:“让老祖别把红绳系太紧,猫尾巴要是勒出印子,念慈又该哭鼻子了。
上次她给布偶猫戴珍珠项圈,勒得太紧,猫三天没理她,连最爱吃的鱼干都不碰!”
她把最后一件行李拉链拉上,锁扣“咔哒”一声,像给这个冬天画上了个圆满的句号。
窗外的晚霞渐渐淡了,月牙儿爬上树梢,像枚银钩子,钩着归人的念想。
黄雅欣摸着传讯螺上的云纹,那里还留着苏老四的温度,暖得像春天的阳光。
她知道,再过七天,“平安号”就会载着四十一颗盼归的心,穿过东海的浪,回到那个飘着腊香味的四合院。
那里有母亲熬的天麻鸡汤,有父亲酿的糯米酒,还有王婶晒在屋檐下的腊肉,在风里轻轻摇晃,像一串串等待拥抱的牵挂。
“平安号”靠岸时,毕节的雪刚停。
码头的青石板上覆着层薄雪,踩上去“咯吱”响,像咬碎了冰糖,每一步都溅起细小的雪沫,落在裤脚凝成细碎的冰晶。
黄雅欣刚跳上岸,就看见父亲拄着枣木拐杖站在牌坊下,青布棉袄的肩头落着雪。
像盖了层棉花,连眉毛上都挂着白霜,看见她时,霜花簌簌往下掉,像谁在轻轻撒盐。
“丫头。”老人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芦苇,拐杖“笃笃”敲着石板,在雪地上戳出个个小坑。
“可算回来了,你妈凌晨三点就起来烧炕,用的松针当引火,烟都是香的,能把被褥烘得暖暖和和。
说要让龙宫来的朋友尝尝啥叫人间的暖,比水晶宫里的珊瑚床舒服十倍。”
苏念慈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进牌坊,棉鞋踩在雪上“噗嗤”响,像踩着棉花糖,布偶猫从她怀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