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还是牡丹懂我
老祖的虚影突然得意地晃起龙尾,溅出的酒液在半空凝成个“赢”字,笔画里还冒着泡:“还是牡丹懂我!”
他突然凑近苏老四,龙爪拍着他的肩膀,力道不轻。
“臭小子记住了,论道时别光顾着硬拼,多学学你黄雅欣市长——
她上次处理拆迁纠纷,没动一兵一卒,就用杯热茶把钉子户说动了,那老头本来拿着锄头要拼命。
结果被她聊得眼泪汪汪,主动搬了家,这才是真本事,柔里带刚,像晓雅补书的糨糊,看着稀,粘得牢。”
九天玄女突然抬手,银羽青鸟衔来一卷红绸,绸面上绣着三界试炼的地图,山川河流都用金线绣成。
还会随着手势转动:“这是试炼路线,”她指尖点在玄黄界的位置,那里立刻亮起颗小红点。
“第一关就在万法山的墨池底,藏着只‘噬灵螺’,能吞噬修士的杂念,像只勤快的清道夫。
你们得在螺壳里待满七天,把雷劫残留的戾气全清干净,才能去下一关,不然带着戾气闯关,容易走火入魔,变成只疯修士。”
莫晓雨的冰绫突然缠上红绸,冰纹顺着地图游走,像条小蛇在上面爬,在噬灵螺的位置画了个圈。
圈里立刻冻出朵小冰花:“我能感觉到它的气息,”她的声音带着共振产生的颤音,像琴弦被轻轻拨动,指尖与妹妹的火焰相触,冒起白烟。
“和我们姐妹的灵力能产生共鸣,就像……就像晓雅找到匹配的补纸,纸质、厚度、纹路都刚刚好,一摸就知道合不合适,不用多说。”
莫晓雪的火焰在红绸上烧出个小小的箭头,直指噬灵螺的位置。
箭头尖还冒着火星:“七天?正好够我烤七炉雷火灵米饼!一天一炉,换着花样烤,有芝麻的、有火灵蜜的、还有加了星砂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片凤凰羽,羽片边缘还闪着金光。
“玄女娘娘,这是玄黄界的凤凰尾羽,您要不要?用它当箭羽,肯定比您的银羽青鸟还厉害,射出去能带着火,把对手的衣服都烧个洞!”
九天玄女笑着接过羽片,战裙上的云纹突然裹住羽片,像层薄纱,瞬间炼化成枚火羽箭。
箭杆上还留着凤凰羽的纹路:“正好给你留着。”
她将箭递给莫晓雪,指尖碰了碰她的火焰,“下关试炼有只‘冰晶鹏’,浑身是冰,最怕火羽箭——
当年我追龙皇时,就是用这招把他射得掉在蟠桃园里,压坏了三棵桃树,他现在见了火羽箭还躲呢。”
老祖的虚影突然捂住脸,龙角都快缩进脖子里:“能不能别提那茬!”
他的龙角突然冒出青烟,像被火燎了,“那鹏鸟明明是你引来的,还说我偷桃!我就摘了一个,给牡丹尝的!”
玉帝突然朗声大笑,笑声震得云层都在抖,袍袖一挥,云端的霞光突然化作无数星砂,像场金色的雨,落进墨池里。
池面立刻开出片星砂花:“好了,不闹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期许,像看着有出息的晚辈,“三个月后,噬灵螺会自动开启,你们好生准备——记住,修仙之路,就像墨池悟道,
既要懂刚猛,像雷劫劈石,也要会藏锋,像星辉藏于夜,就像龙皇的醉态里藏着龙威,嫣儿的星辉里裹着锋芒,外柔内刚,才是真谛。”
话音刚落,三道身影便随着霞光升起,像融进了画里,九天玄女临走时突然回头,银羽青鸟丢下个小小的玉瓶。
瓶身上写着“玄龟甲炼化法”,字迹娟秀,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老祖的虚影追到云端,龙尾上还缠着朵蟠桃花,像挂了个小灯笼,远远传来他的喊声。
“牡丹!下次我请你喝玄黄界的醉龙涎!比瑶池仙酿烈十倍!喝一口能看见龙在天上飞!”
墨池里的星砂还在缓缓旋转,像揉碎的星星。
苏老四望着眉心的金光,突然觉得灵海里的《紫霄龙诀》活了过来,每个字都像在说“藏锋”二字,笔画里都带着股收而不发的劲。
他想起黄雅欣常说的“柔能克刚”,办公室的鱼缸里养着条小金鱼,总能从石头缝里钻过去,而那些想撞开石头的大鱼,反而总被卡住。
原来不管是凡间处事,还是修仙论道,最厉害的从来不是硬拼,而是像晓雅补书那样,在看似柔弱的糨糊里,藏着能让碎页重圆的力量,温柔却坚定。
穆雅斓突然从房梁上摸出三坛醉龙涎,坛口用红布封着,还系着蝴蝶结,往桌上一墩。
发出“咚”的响声:“怕什么!”她给每人倒了杯,酒液金黄,在杯里打着旋,红衣上的星斗纹又恢复了活泼,像刚睡醒的星星。
“就算是三界试炼,咱们也能像当年偷喝星露酒那样,边闯边玩!说不定还能在试炼路上烤灵米饼吃,比谁的饼烤得香!”
她突然凑近莫晓雪,压低声音,像说个天大的秘密。
“我知道噬灵螺最怕雷纹蚕的丝,那丝里带着雷劫的劲,咱们让蚕宝宝在螺壳上织个‘醉’字,保管它乖乖听话,还能帮咱们清理戾气,一举两得。”
莫晓雨的冰绫在酒杯上结了层薄冰,冰纹里映着众人的笑脸,像幅冰雕画:“小雪,咱们的共振或许能在螺壳里织出冰火结界。”
她指尖碰了碰妹妹的火焰,冰与火交融出白雾,“就像晓雅用冰裂纹装饰古籍,既好看,又结实,还能防震,让书页不容易碎。”
苏老四举起酒杯,龙鳞上的雷纹与杯沿的星砂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像玉珠相击。
他知道,真正的试炼不是来自天庭的考验,而是能不能像此刻这样,在酒香里藏着锋芒,在笑语里裹着决心——
就像万法山的石碑,一面刻着冰,冷得像霜,一面燃着火,热得像焰,却在最深处,藏着让万物共生的温柔,像母亲的手,能抚灭火,也能焐化冰。
三个月的时光,在万法阁的墨池边过得像杯醉龙涎,初尝烈得烧心,辣得喉咙发紧,回味却甜得绵长,从舌尖暖到丹田。
莫晓雪用九天玄女给的法子,将玄龟甲炼化在焚天绫里,炼化时还特意加了点火髓,绫带舞动时,会裹着层淡金色的龟纹。
像穿了件铠甲,烧在灵米饼上,能烤出带着法则符文的焦痕,吃一口灵力都跟着转。
莫晓雨的冰绫则缠着雷纹蚕吐出的银丝,银丝里还掺了墨池的星砂,在墨池里练出了“冰雷双生”的技法。
能在冻结对手灵力的同时,用雷丝钻进修士的经脉,像条小蛇钻进袖子,又麻又痒。
苏老四的龙息也渐渐收了锋芒,以前像头横冲直撞的小牛,现在却像藏在棉絮里的针。
龙纹佩里的老祖总说他现在的龙息“够味,有嚼头”,比当年硬扛雷劫时厉害十倍,“当年你老祖我要是懂这招,龙角也不至于被劈得像烧火棍”。
这日清晨,墨池突然翻涌起来,像被搅混的墨汁,池底浮出只巨大的螺壳,足有两人高。
壳口泛着淡紫的灵光,像蒙着层薄纱,螺纹里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正是九天玄女说的噬灵螺,那些黑气是它吞噬的杂念,此刻正像活物般在壳口盘旋,时而凝成张哭丧的脸,时而化作团乱扭的影子,看着有些吓人。
“它好像在打哈欠。”莫晓雪戳了戳螺壳,指尖刚碰到壳壁,就被弹开的灵光震得麻了麻。
焚天绫上的龟纹突然亮起,像块小太阳,黑气像见了猫的老鼠般缩了回去,顺着螺纹钻进壳底。
“玄女娘娘说的没错,它果然怕我的绫带!”
她突然把雷纹蚕放进螺壳,蚕宝宝在壳口探头探脑,吐了口银丝试了试,立刻欢快地游进去。
在壳内壁织出个歪歪扭扭的“饼”字,黑气碰到银丝,竟“滋滋”地化成了水,像被烫化的雪。
穆雅斓往螺壳里扔了块火髓饼,饼香混着灵力,引得螺壳轻轻颤动。
壳口的灵光都跟着晃:“噬灵螺最爱干净,就像晓雅见不得古籍上有半点霉斑,”
她拍了拍苏老四的肩膀,红衣上的星斗纹与螺纹隐隐呼应,转得像个小罗盘,“你们在里面待七天,不仅要清戾气,还得学会和它‘说话’——
它的螺纹就是它的心思,转得快是急了,转得慢是在琢磨,就像晓雅听古籍的声音,纸页发脆是在喊疼,墨迹发潮是在撒娇,得静下心才能听懂。”
封嫣儿的银瞳扫过螺壳,星辉在壳口织出个小小的星阵,星点排列得像朵缠枝莲:“这阵能挡住外界干扰,像拉了道窗帘。”
她指尖在三人眉心各点了下,将天庭留下的金光与他们的灵力缠在一起,打成个漂亮的结。
“记住,杂念不是要硬压,像用石头堵洪水,越堵越凶,而是像墨池里的星砂,该沉的时候自然会沉——
当年我在紫霄宫学静心术,师尊让我盯着星斗盘,直到看见星砂自己归位,那时才明白,心不静,星砂也闹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