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夜色归途话家常(第3页)

 大舅二舅则轻手轻脚地把粮食放进地窖里，陈卫东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那些粮食，本想着能让外公外婆和舅舅们多吃几顿饱饭，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

，还得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运回来。 

 "卫东，来。"外公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院子里的石凳。 

 夜深了，深冬的晚风带着浓浓的凉意。陈卫东坐在石凳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凳面。白爪趴在他脚边，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小腿。 

 外婆从屋里拿出两个粗瓷碗和一壶热茶，倒了一碗推给陈卫东。 

 "东子喝点水，走了一路。" 

 陈卫东端起碗，热水入喉，却冲不散胸口的闷堵。"外公，我..."他的声音哽住了，不知从何说起。 

 "觉得对不住我们？"外公一针见血，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温和的光。 

 陈卫东低下头，手指紧紧攥住碗沿。"我没想到会这样...本来是想..." 

 "想让我们多吃几顿饱饭，不用为了粮食发愁。"外公接过话头，轻轻叹了口气，"傻孩子，你的心意我们怎么会不懂？" 

 外公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沉默了片刻。 

 "三十多年前..."外公的声音忽然变得悠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好像到处都在打仗。那时候，别说粮食，连树皮都被人扒光了吃。" 

 陈卫东抬起头，月光下外公的侧脸显得格外沧桑。 

 "你外婆那时候刚嫁过来没多久，为了省口粮给我吃，自己偷偷喝凉水充饥，差点把胃喝坏了。"外公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亲人之间，有难同当是本能，但怎么'当'，却要讲方法。" 

 陈卫东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前世虽然是名牛马，但说实话他真的没怎么感受过饥饿的滋味。 

 "可是现在因为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