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寒村采购见真情(第3页)

 王有福抹了把脸，突然下定决心："跟我来。" 

 他领着两人来到后院，掀开一块伪装成柴堆的草席，露出一个地窖入口。顺着梯子下去，阴冷的地

窖里整齐码放着二十多颗白菜，虽然外叶己经发黄，但芯子还算饱满。 

 "就这些了。"王有福低声道，"不过我只换粮票或者粮食，其他的一概不换。" 

 "老王，你这不是难为我吗。"马建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把带来的东西一样样摆在炕桌上，"这可是上海产的香皂，还有崭新的劳动布票..." 

 王有福粗糙的手指抚过香皂光滑的表面，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缩回手："老马，说破大天去，这些东西也不能填饱肚子啊。" 

 马建功咬了咬牙，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老王，你看这个行不行？" 

 布包里赫然是几张浅绿色的全国通用粮票。王有福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黑夜中突然点燃的火星。 

 "多少？"王有福声音发颤。 

 "五斤。"马建功的指尖在粮票上摩挲着，像在抚摸什么珍宝，"全国粮票，哪儿都能用。" 

 院子里突然安静得可怕。陈卫东听见王有福粗重的呼吸声，看见他干裂的嘴唇在微微发抖。 

 "二十颗白菜。"王有福突然说，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只能给你二十棵。" 

 马建功猛地站起来："老王！五斤全国粮票就换二十棵烂白菜？去年这时候..." 

 "去年是去年！"王有福也站了起来，瘦骨嶙峋的胸膛剧烈起伏，"你去村里转转，看看谁家烟囱还冒烟！我家这点白菜是留着救命用的！" 

 两人像两只斗鸡一样对峙着。陈卫东注意到马建功的手在微微发抖，那几张粮票被他捏得起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