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破棉袄下藏良知(第3页)

 陈卫东又拿出几张粮票，

"这些你们也拿去，应该能换些粮食撑一阵子。" 

 张大柱再也忍不住，这个高大的汉子突然跪在雪地里，嚎啕大哭："恩人啊！我张大柱不是人！我爹上战场之前说过，宁可饿死也不能做对不起人民的事...我今天...我今天..." 

 他的哭声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其他几个年轻人也都跪了下来，有人不停地用袖子擦眼泪，有人则狠狠地抽自己耳光。 

 马建功红着眼眶把张大柱拉起来："行了，都起来吧。记住今天这个教训。你们父亲那一辈人流血牺牲，不是为了看你们做这种事的。" 

 张大柱重重点头，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脸："我发誓，这辈子就是饿死，也绝不再干这种勾当！" 

 陈卫东看着这群面黄肌瘦的年轻人，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在这饥荒年月里，道德和生存往往被逼到对立的两极。但此刻，他看到了人性在最艰难时刻依然闪耀的光芒。 

 "天快黑了，都回去吧。"陈卫东帮张大柱拍了拍膝盖上的雪。 

 张大柱紧紧攥着那张粮票和钱，像是攥着全家的命根子。他突然脱下自己的破棉帽，对着陈卫东和马建功深深鞠了一躬："两位恩人的大恩大德，我张大柱这辈子忘不了！" 

 几个年轻人也跟着鞠躬，然后搀扶着张大柱，慢慢消失在暮色中的小路上。陈卫东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注意到那个矮个子年轻人走出一段路后，突然回头又鞠了一躬。 

 马建功长叹一声，收起手枪："这该死的年景……"随后伸手拍了拍陈卫东的肩膀："走吧，天要黑了。" 

 重新上路后，陈卫东忍不住开口询问："师傅，您真的认识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