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暗赠粮食恐生祸(第3页)

 "大爷爷，是我，卫东。"陈卫东把声音压得极低，警惕地环顾西周。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老人浑浊的眼睛在看清来人后猛地睁大，随即紧张地左右张望，一把将陈卫东拽进屋里。 

 "你这孩子！"陈启明关上门，声音压得极低，"这时候回来作甚？不要命了？"老人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室内凝结成霜，挂在花白的胡茬上。 

 陈卫东把自行车靠在墙边，摘下棉帽拍了拍上面的雪沫："想您老了，回来看看。"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却看见老人灶台上煮着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野菜汤。 

 陈启明颤巍巍地坐到炕沿，裹紧了打满补丁的棉袄："胡闹！现在乡下什么光景你不知道？" 

 老人突然压低声音，"上个月，老张家的小子...饿得受不住，去乡里头公社的粮食...再没回来..." 

 陈卫东心头一紧。他注意到老人说话时，干瘪的腹部发出咕噜声，手指不自觉地抠着炕席上翘起的草梗——这是极度饥饿的表现。 

 "大爷爷，您别担心我。"陈卫东从怀里摸出半包"大前门"，恭敬地递上一支，“我现在在西九城里当采购员。” 

 老人的手现在抖得厉害，陈卫东连忙划着火柴帮他点上。陈启明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他凹陷的两颊溢出，像是干涸的河床终于迎来一丝水汽。 

 "工人阶级好啊..."老人苦笑一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以后就待在城里老老实实的上班，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陈卫东鼻子一酸。 

 "大爷爷，村里现在...都这样了？"他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痛老人自尊。 

 陈启明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东子，你跟大爷爷说实话，你回来到底为啥？" 

 老人盯着自行车后座鼓鼓囊囊的麻袋，"现在谁不知道乡下是火坑，你咋还往这火坑里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