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林悦独白二(第2页)

崔琰夜不归寝和脸挂彩那次，知道是帮同学打架弄的。（当时并不知道是为李桐）

看到挂彩的脸和有点不利索的腿，我也想帮他去买药，但中午听到李桐再三叮嘱他要涂药。

教室的打架那次，我从未想过崔琰会有这样一面。在我眼中，崔琰是那种会在下雨天把伞借给同学的温柔男生，是历史、地理、政治课上思路最清晰的另类学霸，是运动会上即使落后也奋勇往前追的倔强少年。

而打架那次的他，眼中果决无畏的气势让林悦感到陌生又惊慌。如果能为呵护我，去打架，我会非常心疼的。

看到当时的场景，我承认当时慌张了，不然不会要他喊我才去打电话，我平时是极其冷静的人，碰到他后很多事情都变了。姑父是县警察系统的领导，这也是为什么民警来的如此快，在派出所，民警对他这件事情都很上心，虽是正当防卫，但明显对方几个人的背景比他一个乡下走出来的要深许多。事后几次看他去派出所询问黄毛一众人，街道的民警态度友好，可能都是碍于这层关系。

民警询问，崔琰才把夜不归寝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我听到很认真，想象如果黄毛拿物件砸他的时候，他不能够及时避开，砸到头会如何，是否当场会有生命危险。不敢想象，越想越慌张。如果当时换成是我，他会不会想呵护李桐的时候，也挺身而出。我想，他是会的，他是那么正直的一个人。

在我心里，他是秋日午后斜进教室的那束光——白校服总带着洗衣粉的淡香，解数学题时转笔的节奏像某种隐秘的摩斯密码。篮球场边他仰头喝水的喉结滚动，会在她素描本角落变成无数个潦草的速写。但最动人的是那次值日，他蹲下来帮逃窜的流浪猫包扎伤口时，睫毛在夕阳里投下的阴影，温柔得让我在日记本里偷偷写：\"原来英雄的披风，也可以是皱巴巴的校服外套。\"

现在回想看到他受伤的那天，我站在教室门口，远远看见他上楼往教室这边走来，额角红肿，嘴角破了皮，却还是笑着和周围人说着什么。阳光斜斜地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明明狼狈，却莫名耀眼。我的心猛地揪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又酸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