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毒之症(第2页)
不会,他的痛只会埋藏在心里,而你也不能去硬挖,否则只会伤筋动骨。
“师父,这是我之前给子安开的药方,请您过目。”梁蘅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递了过去。
明澈接过大致看了一下,点头:“没问题,药性温和,行气血止疼痛为主,我先开一剂药,你去抓了过来。”
直到夜深,骤雨停歇,夜色浓重的化不开,薛煦方才咳嗽着悠悠醒来。
方景宏一直趴在床边没敢睡死,听到声音立马坐了起来:“子安,子安。”
听到人唤,薛煦虚弱地半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沙哑地说道:“水。”
“好,我去给你拿水。”方景宏赶紧去桌边,摸着水壶壁是凉的,不禁皱眉,将趴在桌上的风津摇醒了,“风津,去烧壶热水来。”
风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边应着边起身往外走去。
方景宏倒了碗温在火盆旁的药,走到床边,将药碗搁在圆凳上,扶起人靠在身上:“水是凉的,我让风津去烧了,你先喝药。”
薛煦点了点头,方景宏将药送到他嘴边,他配合地喝下,忍不住皱起眉,草菅人命的苦味顿时让他清醒不少。
“很苦吗?”方景宏问,他闻着就苦。
薛煦摇头收了表情,配合着继续喝,仿佛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药喝完的时候,风津提着热水走了进来,方景宏让他漱了口,又喝了杯热水,才让他睡下。
“胸口还疼吗?”方景宏问。
“不疼,谢谢。”薛煦嗓子哑得快听不到音了。
“我是你师兄,理应照顾你,不用说谢。”方景宏将被子往上掖了掖,“睡吧。”
“你也去睡。”
“好,等你睡着我再走。”
薛煦闭上眼睛,有个人守着,他安心许多,总感觉还在侯爷府,每次发病,都是周叔日夜守在他床边照看他。
次日醒来的时候并未看到方景宏,一天都是阿远和阿良在照顾他。
明澈和梁蘅来看过两回,给薛煦号了脉,说是病情压下了,只须好好休息即可。
直到傍晚,方景宏才端着药碗出现。
他先掏出一包糖果,打发了阿远和阿良,才走到床边。
药比昨晚的还要苦,薛煦没有犹豫,接过碗几口喝完了,跟喝白水一般无二,从表情上看不出药是甜是苦。
但他越是这样,方景宏越不是滋味,不过也没表现出来,而是拿出了一颗糖送到他面前:“蜜乳糖,很甜,你尝尝。”
“谢谢。”薛煦接过放到嘴里,确实很甜,比之前吃的果子还要甜,他不觉露出浅浅笑意。
方景宏顿时呆住,感觉有团火焰在心底烧开了,沸腾了血液。
子安笑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他笑。
就知道他会笑。
薛煦错愕地看向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方景宏假装若无其事地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牛皮纸,露出一颗颗乳白色的糖果来。
“这个糖有蜂蜜和牛乳,比其他糖甜,我给他们带了别的糖,你不必分给他们。”
“什么不必分给我们?”梁蘅正巧从门外走进来,看到薛煦手里的糖果,笑着说,“从前怎得不知承明这般偏心,有好东西都悄悄塞给子安了。”
方景宏瞥了他一眼:“你要是稀罕,我改日再给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