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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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煦的病情又小发作两次后才渐渐稳定下来,忙完小徒弟的事,明澈也没放过方景宏,连着几日召他去东院检查课业。
这日风和日丽,众人全部集合在东院,等待着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试。
方景宏和梁蘅手持桃木剑,在院中相对而立。
一个如灼灼烈日,俊采无双;一个如朗月清风,芝兰玉树。
风津站在一旁,口中呼着:“公子加油。”想想又叫了声:“大师兄也加油。”
阿远和阿良分立薛煦两侧,激动地看着拿剑的两人。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见人比武,他们相信,只要足够努力,这就是未来的自己。
“大师兄长得真好看,就跟,就跟……”阿远两眼放光地盯着梁蘅,绞尽脑汁地想着形容词,食指咬在齿间,随着“咯嘣”一声,灵光跟着咬碎的指甲一并出现,“对,就跟月亮一样。”
“我们公子也很好看好吗!”风津白了他一眼。
“我又没说不好看,我只是觉得大师兄更好看嘛。”阿远撅着嘴说道。
“我们家公子才最好看。”风津不甘示弱地回道,他一直践行着“不会护主的手下不是好手下”这一准则,即便睁眼说瞎话也能说得理直气壮。
“他是你家公子,你当然会说他更好看了,”阿远气势上没他强,但他有帮手,于是问道,“阿良,你觉得大师兄好看还是二师兄好看?”
一直沉默盯着梁蘅的阿良被突然问到,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阿远又问了一遍,他沉默须臾才说道:“大师兄最好看。”
风津也不甘示弱,转头问向薛煦:“三师兄,你觉得呢?”
薛煦默不作声,根本不想理会这种无聊的话题。
他们的争论场中之人自然是听见的,方景宏没听见薛煦说话,转脸朝他挤了下眼睛,梁蘅一派儒雅谦谦,尘埃不染的脸上保持着浅淡笑意。
明澈轻咳一声,示意比试可以开始了。
方景宏转向明澈,信誓旦旦地说道:“师父,先说好了,老规矩,输了的人去打扫前院。”
明澈若无其事地端起茶小抿一口,吐掉茶叶沫子方才开口:“承明呐,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越发出息了。”
“从前您可不是这样说的。”方景宏抗议道,他刚来那会,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都敢和梁蘅比试,并且愿赌服输地打扫院子。
这一输就是六年,好不容易等来翻身的机会,没想到师父竟然拿武功不是大师兄强项来说事。
简直是岂有此理了。
于是抗议道:“师父,没想到您竟然明目张胆的偏心,您刚收的小徒弟还在呢,你不考虑我的感受,也要考虑子安的吧?”
薛煦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上,那神情分明在说,不用考虑我,我不介意。
梁蘅温和一笑:“承明,师父从不偏心,你今日若能胜我,我自会去打扫前院,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方景宏挑起眉,擡剑指向他,“大师兄,小心了。”
说罢提剑上前,梁蘅亦出剑相迎。
两人步履如风,身型飘逸,地上的落叶再次翩翩而起,随着身形飘移。
所谓外行人看热闹,阿远和阿良只觉得眼花缭乱,看不清场中身影,只听木剑“砰砰”地击打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