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

猜测

 

褚辰璠拿起茶壶,亲自为薛煦倒茶,薛煦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从容淡定多了。

 

倒好茶,褚辰璠将杯子往薛煦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喝,薛煦看着橙黄茶水没动。

 

“怎么,不喜欢这个茶?”褚辰璠朝朱颜说,“去让人换了。”

 

薛煦不是不喜欢这个茶,是不喜欢他请的茶,而且有方景宏被下春药的前车之鉴,他更不愿意喝,谁知道水里还有没有放别的东西。

 

“不用。”薛煦神情平平开口,他不想与褚辰璠多待,直奔主题问道,“太子找我何事?有话不妨直说。”

 

“孤能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找你喝杯茶而已,”褚辰璠端起茶杯,要与他碰杯,“上回瞧薛兄弟不会喝酒,孤以茶代酒敬薛兄弟一杯。”

 

薛煦淡漠地看着他,并没拿杯子。

 

绿鬓识眼色的出声打圆场:“薛公子放心,殿下并无恶意,只是欣赏薛公子性格直爽,想与您结识一番罢了。”

 

薛煦心中冷笑,沉着声音说:“太子结识人的方法是在酒中下药?”

 

褚辰璠:“?孤何时在酒中下过药了?”

 

绿鬓脑子转的快,当即明白他说的是之前请方景宏喝酒一事,于是道:“殿下请薛公子喝的是茶,薛公子却说殿下在酒中下药,看来应当另有所指,只不过薛公子却是误会了。”

 

薛煦没吭声,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他们准备怎么瞎编。

 

绿鬓轻轻一笑,将他的眼神解读为等待解释。

 

他放下杯子,双手交叉放于桌面上,态度随和道:“殿下请令师兄喝过两回酒,薛公子说的是方副将吧?”

 

褚辰璠这才了然,他想起上回想将朱颜献给方景宏一事,当时他还特意熏了能让男人疯狂的合欢香助兴,那香可是比黄金还贵十倍,谁知方景宏不知好歹跑了。

 

“原来是说孤请承明喝酒那次啊,那次孤可没在酒中下药,孤……”

 

“殿下,”绿鬓怕他当真说出实情,出声打断他,“看来的确是薛公子对您产生了误解,殿下可要解释清楚那只是太医给您开的补药。”

 

褚辰璠诧异地看向他,补药?什么补药?

 

绿鬓面不红心不跳地说:“殿下忘了,夏至时连下数日大雨,城中不少百姓房屋坍塌,是殿下带人冒雨前去救人和修补房屋,谁知在水中泡久了,落下了腿疼的病根。”

 

褚辰璠眼中迷惑更甚,夏至时骤雨是打坏了一些房子,此事父皇也确实交给了他去办,但他压根连东宫门都没出去,何来在水中泡久,还留了病根一说?

 

绿鬓说的真诚,语气中满是敬佩与遗憾,让褚辰璠也不禁怀疑起确有此事来。

 

绿鬓继续道:“为此太医给您开了一些药,里面还有两味熏药,闻久后会身子发热,从而将体内的湿气排发出来。”

 

朱颜装作恍然的样子,配合道:“没错,当日方副将在时,确实燃了熏药,就是不知道方副将把此药误认成什么药了呢?”

 

当成了春药,这话薛煦自然说不出口,想必他们也抓准了这点,反将薛煦一军。

 

而且,分明是太子荒淫无度,还被他们成功擡成了为民分忧的仁德之君。

 

薛煦不得不对两人高看一眼,方景宏与他提过太子的这对左右手,今日之见,果然是不容小觑。

 

薛煦扫了一眼房中正在燃烧的香炉,说:“既然殿下有恙,还是在家休养为好。”

 

“无妨无妨,孤早就好了。”褚辰璠摆手道。

 

“薛公子不必忧心,”绿鬓说,“殿下身体已经康复,便不会再用那药,这炉子里熏的只是普通檀香而已。”

 

“两位对殿下倒是事事洞悉,”薛煦盯着绿鬓眸子说,“想来与殿下关系非同一般。”

 

绿鬓回视着他,真诚说道:“承蒙殿下赏识,我二人才有幸成为东宫门客,拥有实现抱负的机会。”

 

朱颜也说:“没错,以薛公子才智,做一名巡街士兵实在太屈才了,殿下爱才,薛公子若跟了殿下,将来定会前途无量。”

 

薛煦故作好奇地问:“不知怎么个前途无量法?”

 

绿鬓与朱颜双双看向褚辰璠,前途的事情他是太子需得他来许,不过这事在薛煦来前,绿鬓已经旁敲侧击过太子的口风。

 

顶多是个统领的职位,只要撼动不了将来自己的位置,太子看上他,玩玩倒也无妨。

 

褚辰璠以为薛煦生了兴趣,如此只要承诺个让他心动的位置,他就会如朱颜跟绿鬓般成为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