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劝

规劝

 

方景宏在营帐外站了片刻,决定去找梁蘅再问上一问。

 

伤兵营处的营帐比别的营帐大许多,方景宏过去时,梁蘅正好出来,里面有其他大夫在换药,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只给了四五个伤患借着查看伤势的由头检查了身体。

 

他们脉象变化不大,没有服用过麻痹类药物的痕迹。

 

所以下药者,只给薛煦和方景宏下了药。

 

梁蘅见方景宏过来,刚要告诉他这个消息,擡眼看到他唇上破了块皮,就很难不引起遐想。

 

“嘴怎么了?”梁蘅带着调笑的语气,耐人寻味地开口,“不会是你用强被咬了吧?”

 

方景宏烦躁地嗯了一声。

 

梁蘅嘶得倒抽口凉气,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你呀。”

 

“是我没忍住,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他就控制不住。”方景宏也懊悔,“不说这个了,大师兄我问你,师弟他说他恨我,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梁蘅怪异地打量着方景宏,他记得师父说过,忘情药会忘记爱人和情感。

 

可方景宏还是对薛煦有那种情感,难不成他喝的药有问题?

 

想想又觉得不应当,那药是皇宫保存的,皇上定然会再三确认无误后才拿给他喝。

 

难不成……是他再次爱上了三师弟?

 

梁蘅问道:“你喜欢子安吗?”

 

方景宏想了想,他想见到薛煦,想占有他,并且是那种长长久久的拥有,他对别人没有过这种想法,这个大概就是喜欢吧。

 

“喜欢。”他回道。

 

“那我再冒昧地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子安的?”

 

方景宏认真思索起来,从两年前见过薛煦,他的脸就在脑中挥之不去了,在敌营再遇见时,当时别提有多惊喜。

 

但是两年前薛煦可是来杀他的,说他惦记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可信度也不高。

 

他说:“许是师弟奋不顾身来救我的时候吧。”

 

梁蘅啧啧一声,擡步往煎药房走去,方景宏跟在身侧。

 

梁蘅:“你以前可不怎么叫他师弟,都是直接叫名字的。”

 

方景宏愣了一下:“还有呢?”

 

“还有什么?”

 

“自然是我跟师……子安的过去,为何我全都不记得了,甚至连他这个名字也没一点印象。”

 

梁蘅看天,浅蓝的天空中有两片白云快要粘连到一起了,他记得进帐篷前瞅了一眼天,这两片云中间还隔了半丈的距离。

 

“我给你检查过了,你头没受过外伤,”梁蘅说,“不过大脑是个很神秘的东西,你或许受了什么刺激忘记了一些人一些事也有可能。”

 

“我之前受过重伤。”

 

方景宏竭力思索原由,大脑却是一片空白,甚至连个能捕捉的小片段都没有,导致他根本没法确定与薛煦是否存在关联。

 

“看你胸口上的刀疤当时伤得确实挺严重的,再偏一分咱俩就没机会在这说话了。”

 

“大师兄,我受伤与子安有关系吗?”方景宏不确定地问。

 

说着两人到达了煎药房外,梁蘅顿住脚步觑他一眼:“你缘何受伤不是有人告诉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