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第2页)

 

转念一想,顿时怒不可遏。

 

若非被大师兄及时发现了药物,与老鼠这般形容的就是他跟薛煦二人了。

 

一旁的魏蕲也是又气又后怕,差点因为他的疏忽让侯爷与三妹唯一的公子殒命。

 

方景宏咬牙切齿问道:“这几只老鼠都服了药?为何还没死?”

 

“因为药中另外配制了抑制诛兰草药性的另一种草药,”梁蘅解释道,“只要一次用的量少,短时间内看不出问题,但是抑制诛兰草的药时间有限,药效一过,服药之人便会如同这几只小白鼠一般了。”

 

方景宏眼中燃起火苗,拳头因握得太用力,发出咯吱的声音。

 

薛煦盯着笼子里的老鼠,面容上要镇静许多:“抑制药的药性大概能保持多久?”

 

“不到一个月,”梁蘅想了想,“根据配制的比例和下的份量来看,承明的身体至多能撑二十几天。”

 

“那我呢?”薛煦问。

 

“顶多半个月。”

 

说话间,刚才吐白沫的那只老鼠翻起了白眼,四肢僵硬地伸着,又抖了两下后彻底没了动静。

 

薛煦算了下时间,距离首次被下药,已经过去了六天,也就是说他若喝了那药,还有不到十天,他就会跟这只老鼠一般下场了。

 

他擡起头,感激地说道:“大师兄,多亏了有你,否则我与……方将军难逃此劫。”

 

“跟我客气什么,”梁蘅微笑道,“我是你大师兄啊。”

 

几乎每次薛煦有难被梁蘅所助时,他都会这般说,他这大师兄做的比亲大哥还多,不过在薛煦心中,也早已把他当做亲大哥看待。

 

他回以微笑点头。

 

“对了子安,诛兰草跟抑制药皆是产自苍兰雪山上,大郢境内没有这种草药。”梁蘅继续说。

 

“苍兰雪山?”魏蕲疑惑开口,“苍兰雪山是北羌北边最大的一座山脉,在当地有吃人雪山的称号,连当地人都不敢轻易上去,梁军医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实不相瞒,我师父曾上过苍兰雪山采药,我也是从师父那里得知的。”梁蘅说。

 

听他说他师父曾上过苍兰雪山,魏蕲眼中闪过敬佩,难怪梁蘅医术高超,原来有个更厉害的师父传业。

 

“苍兰雪山之所以叫吃人雪山,不仅因为上面极其寒冷,更是因为其上长了不少有毒的草药。”梁蘅述说着从师父那里得来的信息,“像诛兰草的花香具有致幻性,若是吸入之人不能及时醒来,就会被冻死在山上,除了花草外,还有一些会伪装的毒虫……”

 

魏蕲常年驻守漠北,对这些早有耳闻,听他说得这般详细,也忍不住汗毛倒竖。

 

其他人也是脸色骇然。

 

“诛兰草如此难得,”方景宏勃然怒道,“还真是辛苦他费心思弄来。”

 

“他”自然指的是施庚。

 

魏蕲似是想起什么,说:“我的人前几日在北羌见到几个乔装打扮的人,其中一人维帽被吹起一角,看着像施庚,不过对方进了一家酒肆,说来也巧,当时那家酒肆被人包了场,普通百姓根本进不去。”

 

“后面也没找到那几个乔装打扮的人吗?”薛煦面色凝肃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