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第2页)
梁蘅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子安真没事,他是故意装的晕倒,为了骗过施庚。”
梁蘅将薛煦的装晕倒的理由说给了方景宏,听完方景宏松了口气。
“没事你摆出一副死了爹的表情。”方景宏没好气道,复又重新坐到炉子旁,用炉子盖将炉子口掩上半边,将火压小了点。
梁蘅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没事,那也是暂时没事,子安的危险不在眼下。”
方景宏擡起头:“什么意思?”
梁蘅蹲下,郑重地问道:“我且问你,若是子安有危险,你当如何?”
“拼了我这条命护他在所不惜。”方景宏快速而笃定地回答。
“那可能真需要你拼命了。”梁蘅下意识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梁蘅说,“承明,你记着,你这条命远比你想象的要值钱,能保子安的恐怕只有你了。”
方景宏越发觉得大师兄被师父附体了,老神在在的,尽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你有话直说,子安会有什么危险?”
“你自己想不到吗?”梁蘅想敲他头,“漠北被多少双眼睛注视着,子安的身份骤然曝光,不出两日整个朝堂都会知道。”
“当年靖平侯为了保护子安安危,不得已宣称生下的是位千金,欺君之罪可是杀头的大罪。”
“况且忌惮薛家势力的不止皇上,还有太后跟世家,所以要护子安绝非易事。”
“我知道。”这些不消梁蘅提醒,方景宏也想到了,“你放心,皇上不是弑杀的昏君,靖平侯在封侯前,曾与他情同兄弟,皇上不会不顾念旧情的。”
他觉得梁蘅没见过皇上,故而将皇上想得太暴虐了。
在他印象中,皇上可是比父亲脾气还好的长辈,比父亲好说话多了。
他相信,只要自己去求情,再搬出皇上与靖平侯的旧情,皇上一定会开恩放过薛煦。
但是他的自信心并未感染到梁蘅,梁蘅脸上紧张未松弛分毫:“这回不一样。”
梁蘅却没办法说出原因,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方茂在得知方景宏与薛煦的事后,不容分说对其痛下杀手。
“没有什么不一样,是否欺君要看皇上如何认定,只要皇上不追究,那就算不得。你放心好了,我了解皇上,子安绝对不会出事。”
梁蘅见跟他说不通,也不再多说,反正他方才已经做出了保证,就定不会食言。
他打开药罐盖子,吹了吹升腾起的蒸汽,见灌中药治已经变深,差不多快熬好了。
又将盖子盖了回去,说道:“药一会儿我送去,你今日不要去见子安了,他需要冷静去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
梁蘅擡眼斜他:“想你打破他头的事情,他要不要原谅你。”
说起这个方景宏就懊悔,摆手道:“别提了,说起这个我就想剁了我的手,唉,我怎么就打了子安呢?”
梁蘅瞟他一眼。
“年少干的混账事还真不少啊,”方景宏扣着扇子上的竹签叹了口气,“我记得打了子安后,父亲拎着我上门道歉,我当时气不过,还说了这辈子就算娶阿猫阿狗都不会娶他,我还骂他是丑八怪哑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