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药(第2页)

 

“两年前……”方景宏擡起头,质问地看向方茂,想问他两年前是否也给他喝过这个药,但一阵天旋地转袭来,他什么也没问出来,踉跄着向下倒去。

 

同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他晃了晃头,大脑迟钝,半天想不起来来此的目的。

 

“宏儿,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就会彻底忘记薛煦。”方茂眼神柔和怜爱起来,恢复了慈父的模样。

 

他绕过桌子过来搀扶方景宏:“你放心,皇上不会杀他,皇上还与我商讨了个救他的法子?”

 

这也是方茂能坚定说出能毫发无损救出薛煦的原因。

 

薛煦身份刚传来时,朝中就出现了各种声音,最多的便是认定靖平侯欺君别有居心,力求皇上严处。

 

崇烨帝私下召见了老师方茂,直言让他想个既能救下薛煦,还能挡住悠悠之口的法子。

 

可以说皇上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惩罚薛煦。

 

但方茂还是做了隐瞒,打他得知薛煦也在漠北时,便心知坏了事,果不其然,据探子来的消息,方景宏与薛煦再次搅合到了一起。

 

他无法,只好让皇上不见方景宏,他要用薛煦威胁方景宏再次喝下忘情药。

 

方景宏头疼欲裂,听不见方茂的话,只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用仅存的意识,声音沙哑略带祈求地开口:“阿煦!救阿煦!”


他整个人失去意识,摔到地上,最后一个字与他摔到发出“砰”的一声同时发出,但方茂还是听清楚了。

 

方茂叹了口气:“你也别怪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大郢好,将来你会明白的。”

 

***

 

昏暗的天牢在油灯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片暖黄色光晕。

 

以往天牢都是潮湿阴暗臭气熏天,今日却不同,早在皇上命令下,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其中一间地上还铺上了厚厚的狨垫,放了上好的梨花木桌子。

 

甚至桌上水壶中的水为保持温度,每隔一炷香就会换一次。

 

也不怪看守的狱卒悄悄嘀咕:“这到底是来坐牢的,还是来享福的?”

 

“谁说不是呢,这么被对待的囚犯,我在这天牢看守了二十年,今日也是头一遭见到。”一名胡茬发白的年长狱卒道。

 

“还有那个尽头那里,”另一名狱卒下巴朝黝黑的暗道点了下,“那里前段时间关进来的晟王,晟王啊,那可是皇上的亲儿子,也没享到这个待遇,你们说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晟王那是谋反,没被杀头就不错了,还想怎么对待?不过我也好奇这个人的身份。”

 

“好奇害死猫,你们可别去打听啊,”年长点的狱卒劝道,“没看到张绫副将加强了天牢的防守,还不许任何人来探望吗?这人身份肯定不简单,咱们还是小心伺候着吧。”

 

“切,不简单又能怎么样,关进这天牢的,还能活着出去不成。”年轻狱卒显然不同意他的说法,暗自嘀咕了一句。

 

年长狱卒忽然捂着肚子,夹紧双腿,一个响亮熏人的屁还是崩了出来。

 

“唉哟草豆子吃多了,我得去趟茅厕,你们在这好生守着,别忘一会儿水烧开了去给那位贵犯爷换水啊。”

 

另外两名狱卒捏着鼻子慌忙与他拉开距离,挥着手:“我去这味儿,我说虎爷你这一早上都崩多少个雷了,快走快走。”

 

虎爷离开片刻后,炉子上的水烧开了,热气直冒,发出“咕咕”的声音,两个年轻的狱卒没一人肯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