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诏
天诏
吴蒙简直气急败坏。
“你们……汝等就不怕天道责罚吗?”
楚曦岩冷笑一声:“天道但凡长眼,就该先罚你。”
如今看来是不怎么长眼。
不对,祂好像一直不怎么长眼,不然怎么从古至今那么多的战争,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手里石板越捏越紧,楚曦岩垂下眼睫,发觉自己越发迷惘了。
沉吟良久,楚曦岩眼刀扫向吴蒙:“……天道的确无眼。”
“汝胆敢如此辱骂天道!”
商歌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倒还挺有力气?看来方才审的时候影卫下手还是轻了。”
几个在旁边不说话的影卫:我不是我没有。
吴蒙闻言下意识缩了缩,又听商歌道:“不想接着挨打,就回答我之前问的问题。”
他语气骤然一冷:“究竟为何要选在丰城?!”
商歌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自私,就算不是丰城,吴蒙也一定会挑中另一个城,也会有另一城的百姓被屠害,但……他就是想问问究竟为什么。
如果百年之前不是吴蒙用丰城的百姓“养蛊”,放任流民□□烧,他们一家或许就不至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如果不是吴蒙用无辜百姓作为养料来炼邪阵,他和楚曦岩更不必平白吃那么多苦……
但吴蒙依旧和先前一样,哼笑一声,傲慢道:“那是汝等的荣幸!”
好一个荣幸!
楚曦岩眸光锋利,心念一动,一道如寒冰的灵力将吴蒙的肚膛破开一道大口,内脏哗啦啦地往外流,鲜血将鞋底浸的透湿。
血腥、残忍,可楚曦岩却感到快意,一种从虐待中得来的、病态的快意。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缓缓地闭了闭眼,楚曦岩脱力般地任由自己向后倒去,倒在秋禹钧的怀里。秋禹钧顺势环住了他的腰,嘴唇带着温热的触感轻吻他的面颊。
然后转向同样浑身僵硬的商歌:“都审完了吗?”
商歌摇头:“有些东西这家伙死活不肯吐出来。”
秋禹钧了然地点点头:“也好,许多信息已经套出来了,看来这家伙是没有价值了。”
吴蒙惊愕地擡起头,自己如此金贵的身份,此人却轻飘飘一句“没有价值”?!继续拷问他啊!这些人脸上不甘的神情他还没看够呢!!
他内心骤然升起一阵惊惶,随即又听秋禹钧道:“不对,他还有最后一点价值。”
秋禹钧蹭了蹭楚曦岩的侧脸:“岩岩,杀了他的话,你会开心些吗?”
“……我不知道。”
“试试就好了。”
吴蒙顿时再维持不住先前高高在上的姿态,他这辈子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百姓,直到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会害怕。
“不行!你们不能杀我!仙人、天道会降罪于你们的!”
楚曦岩召出冰原剑,先前始终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应麟此刻也召出临渊剑,递到了商歌手中。
吴蒙血染的人身剧烈抖了起来:“我!我说!我告诉你们为什么是丰城!还有,你们不想知道那块石板是什么吗?不想知道它是怎么得来的吗?!”
商歌脚步停顿了下:“说吧。”
吴蒙咽了口带血的唾沫:“丰城和无方境都是仙人指示的,说、说是和地脉有关,至于石板上的字,是……是天诏,我随身带的那块石板,上面刻的两个字是天诏!是吾受任于天的证明!”
楚曦岩歪了歪头,喔,还真是带着用来臭美的。
“那其他石板呢?我们手里都是不完整的碎片,那其他的上面写的什么?那些碎片又都在何处?”
“吾……我说不出,不是不想说!是只能看得懂,却无法言说!天赐的神物就是如此玄妙!我只能告诉你们,那上面是教授了涤魂术的修炼之法,至于它们在何处……”吴蒙不敢继续直视两人手里晃眼的剑锋,“我将它们分散在迷宫的阵眼了,是想借神物之力加强阵法……但现在,可能已经被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