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服役归来 回来了,回来了!我瞧见了!……(第2页)
各家汉子们望着自家媳妇子红着的眼眶,听着孩子们的欢呼叫声,也都忍着心酸连忙答应,于是各自回家,自是不提。
谢芳草跟着周氏,瞧着这场面,心里也觉得沉甸甸的。
却说天还没黑,许老爹就匆匆到谢家来借牛车,大约是太急的缘故,已是咳个不休。
解释一番才晓得,原是许二哥回家就已是在发烧,盖了被子捂着却是没用,这会子已是开始说胡话,怕是有些不好,又不敢挪动,必是要去镇上请了郎中上门看看才好。
谢老爹一听,又怕许老爹太急误了事,索性自己去牛棚驾了牛车,要跟许老爹一起去镇上将郎中接了来,又叫谢老娘带着周氏先过去许家看看,看看能不能帮上啥忙,陈氏留家带两个孩子。
说来许老爹还是谢老爹他娘这边的堂弟的儿子,平日里两家也是互相走动,在村里也算十分亲近。
镇上就一家胡家医馆,做馆的胡老郎中今日去另一个村子出诊去了,这会子还没回来,留下的仅他儿子胡小郎中,万幸不是墨迹的性子,听了病人症状,知晓厉害,也不多言。
直接拎起药箱,跟着上了门。
胡小郎中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脸细长细长的,瞧着十分斯文,着一件青灰色细棉布长袍。长袍的领口和袖口用深蓝色的布条滚边,看着十分朴素。
细细瞧了瞧许二哥的状况,又问了发烧的时辰,思量一番。
道是许二哥年岁小,力差太苦太累了,身子有些吃不消,又受了风邪,怕不是一两帖药能治好的,只能先开了清热解毒、发汗解表的方子去煎药,看看喝了能不能先退了烧,若是退不了烧,怕是要准备后事。
周氏原不让谢芳草跟着来,说是小孩没个把门万一被冲撞了不好,谢芳草听着退不了烧心里焦急,再说也想看看这时代的医疗水平,遂求了她娘好一会儿,方一起过来了许家。
许家没谢家经济条件好,这是显而易见的,三间土砖房子挨着,堂屋里就放着一张旧木桌子。
许二哥住在侧屋,屋里也是只有一张床,谢老娘和周氏都站在一边,没个椅子可坐,实在称得上是家徒四壁。
许二哥额头敷着湿毛巾,大颗大颗的汗不断往下滴,虽闭着眼睛没有意识,却紧紧的抱着棉被,身子一抖一抖的,许老娘听了郎中的话已是哭泣不已,再看烧的脸发红的许二哥,哭着道,
“我家大郎因着咳喘没活过十六岁,自家二哥这也才将将十六岁,难道也一样挺不过去吗?”
许老爹的身子越发佝偻,深黑的粗布短衫已是缝满了补丁,看着自家的小儿子,也低声嗫嚅,
“老天爷,把我收了去吧,让我这二哥活下去,他这么小的年岁,若是挺不过去,我这颗心怕不是要受那挖心之痛?”
周氏和谢老娘忙安慰许老娘许老爹,说些吉祥话,谢老爹又让许老爹加床被子给许二哥盖上。
旁边四岁的许桂花被大人们吓的直哭,许老娘看着躺着的儿子,哭着的小女儿,一把将许桂花搂进怀里,直哭的快晕厥过去。
胡小郎中也是一阵无言,见多了这样的情形,心里却也依旧难受,先开了药方,又让去镇上抓药煎药。
谢芳草挨着周氏呆呆站着,这会子却不敢胡乱开口。
自己在现代只是打工养活自己的普通人罢了,没啥生活技能和保命技能。
而在这古代,原来真的会因为发烧而死人吗?难道没有用酒精擦拭身子退烧的方法吗?那自己又该如何开口,自己就算说了,会有人信吗?
万一试了也没用,可怎么办?可如果许二哥万一有事,自己没开口,岂不是要一辈子良心不安。
谢芳草还未想好怎么开口,许老爹这边煎好了药给许二哥喂了,半个时辰过去,却没个作用,仍是烧个不止。许老娘已是又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