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许桂花懂事 脸上还挂着泪痕,敲响了王……(第2页)
许二哥看着眼前的姑娘,心中暗自满意,两人虽然话语不多,但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好感。
相看的过程并不算长,但足以让双方有个初步的了解。回到自己家中,许老娘便开始与媒人商量下一步的事宜,包括纳彩、纳币等传统礼仪。如果双方都满意,接下来就是选定吉日,准备婚事了。
村里人最爱热闹,也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婚事充满了期待,又都在议论着许二哥的好福气,能娶到这么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
随着婚期的临近,许二哥家的院子里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婚事的各种物品,制作喜饼,缝制喜服,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许二哥则在心中默默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晨雾还未散尽,许家灶房已飘出阵阵炊烟。许老娘将最后一把糙米倒进陶瓮,手指在瓮沿上摩挲半晌——瓮底结着层薄薄青苔,米缸见底已有三日了。
娘,昨儿王屠户说能赊半扇猪头。许二哥蹲在门槛上磨镰刀,刀刃在磨石上划出清亮的声响,杜秀才家要的酸豆角,陈二婶说拿两坛子抵工钱。
许老娘用葫芦瓢舀水的动作顿了顿。春寒料峭的晨光里,她望着院里新扎的竹篱笆,那是大儿子连夜砍了后山的毛竹编的。篱笆缝里还夹着几片青翠竹叶,在风里簌簌地抖。
张家姑娘...她忽然开口,又觉得喉头哽得慌,昨儿托媒人捎话,说嫁妆里要添对描金漆盒。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炸响,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飞出去。许二哥手里的镰刀在磨石上重重一滑,指腹顿时沁出血珠。他浑不在意地在裤腿上抹了把,起身时带翻了脚边的竹篓,新采的荠菜撒了一地。
我去墟集。青年抓起墙角扁担,粗麻绳在掌心勒出深痕,后山竹林里还有冬笋。
许老娘望着儿子匆匆离去的背影,弯腰捡起沾了尘土的荠菜。嫩生生的叶尖上凝着露水,在她布满老茧的掌心里颤巍巍地晃。这些日子总梦见二十年前,自己穿着褪色红袄坐在牛车上来许家的情形。牛铃叮当,车辙在黄泥路上碾出两道蜿蜒的痕。
村东头杜娟娘家正在晒霉豆腐。青石板上整整齐齐码着白生生的豆腐块,在春日暖阳里渐渐复上层淡黄绒毛。杜娟娘见许二哥挑着担子路过,忙从竹筛里抓了把新炒的南瓜子。
听陈二婶说你要用酸豆角换工钱?她往许二哥衣兜里塞瓜子,昨儿我家那口子去县里,见悦来酒楼在收泡菜。你要得急,我让当家的捎个话?
许二哥道着谢,扁担两头沉甸甸的竹筐跟着晃。左边是陈二婶特意封坛的酸辣椒,红艳艳的泡椒在陶罐里载沉载浮;右边装着谢芳草送来的萝卜糕,用新鲜荷叶裹着,清香混着酸辣气直往鼻子里钻。
经过村口老槐树时,几个洗衣归来的妇人正凑在一处说闲话。许二哥听见张家嫁妆几个字眼,脚步不由得加快,草鞋踩在碎石路上硌得生疼。直到转进谢家院子,才敢松开攥得发白的拳头。
二哥来得正好!谢芳草蹲在泡菜坛子旁冲他招手,发间别着新摘的野蔷薇,陈二婶说酸豆角要配着嫩姜才够味,你尝尝这个。少女指尖拈着块琥珀色的腌姜,日光透过指缝在她鼻尖洒下细碎金斑。
酸味激得许二哥眯起眼,喉结上下滚动。忽然想起那日相看,张月姑娘蓝布裙角绣着圈姜黄色小花,低头时发簪上的琉璃珠子轻轻摇晃,在土墙上投下粼粼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