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集:破庙星轨(第2页)
“是玄真观!”白芷喊起来,她盯着星图,手指颤抖,“《皇舆志》里说,玄真观是神霄殿旧址,毁于雷劫……现在,它成了寒髓的锚点!”
为首那人看见星图,脸色大变:“你居然能驱动天宫符文?!”他尖叫一声,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刺向楚星河的后心。凌霜的短剑及时刺出,扎进他的手腕,匕首掉在地上。那人大叫一声,转身要跑,却被符剑上的雷纹击中,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在地上。
“走!”楚星河拉起凌霜,把楚雨柔抱起来。他听见身后传来那人的冷笑:“月圆夜快到了,寒髓会自己流进皇都地脉。到时候,就算你找到天宫,又能如何?”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楚星河心里。他想起昨夜黑雾男子消散前的话,想起符剑里那缕淡得几乎察觉不到的寒意——那是楚雨柔的温度。
他们跑了很久,直到看不见那三个人的影子。楚星河找了座荒废的土地庙,把楚雨柔放在神龛里。她已经昏了过去,额头还是烫得吓人。白芷摸了摸她的脉搏,抬头说:“再拖下去,寒髓会撑破她的经脉。”她从药篓里拿出些冰涎草,熬成药汁,喂给楚雨柔。药汁泛着苦腥的紫,楚雨柔喝了两口,又开始咳嗽,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凌霜靠在门柱上,短剑上的血已经干了。她看着楚星河,轻声说:“玄真观离这儿还有五里。”她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带路。”
楚星河点了点头,把楚雨柔往上托了托。符剑在腰间发烫,像揣着块烧红的炭。他抬头望了眼天,月亮已经爬到了头顶,月光透过破门的缝隙,照在神龛里的土地公像上。土地公的眼睛是两个黑窟窿,像在盯着他,又像在盯着他怀里的符剑。
他们走出土地庙,沿着小路往玄真观走。路很难走,到处都是荆棘和碎石。楚星河的肩膀又开始疼了,左肩的伤口里,那枚幽蓝晶体还在往心脏里钻,像条冰凉的小蛇。他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挪。
“哥哥……”楚雨柔突然发出细细的声音。
楚星河低头,看见她睁开了眼睛,瞳孔里泛着幽蓝,和符剑上的星图一模一样。她指着前面,轻声说:“星星……在那里。”
楚星河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前面的小路上,有一片碎银般的光——是月光洒在青石板上的反光。但等他走近了,才发现那不是光,是一排脚印,很浅,像是有人刚走过。脚印的方向,正是玄真观。
“是……是谁?”凌霜警惕地握紧短剑。
楚星河蹲下来,摸了摸脚印。脚印很小,像是女人的,但又比普通女人深一些,像背着什么东西。他抬头望了眼玄真观的方向,只见观门紧闭,门楣上的“玄真观”三个大字已经褪成了灰色,门环上的铜锈落了厚厚的一层。
“走。”楚星河站起身,把楚雨柔抱得更紧了些。他能感觉到,符剑在腰间跳得更厉害了,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催促他,让他快点过去。
他们走到玄真观门口,停了下来。门是关着的,没有锁,但门闩上挂着一串青铜铃铛,和昨夜袭击他们的九幽教铃铛一模一样。凌霜皱了皱眉,伸手去摘铃铛,却被一股电流击中,缩回了手。
“有符咒。”白芷说,她从药篓里拿出根银针,扎进铃铛的缝隙里,轻轻一挑,铃铛掉了下来。“是敛息符,混着驱邪咒。”
楚星河推开观门,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观里很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映出满地的蛛网和落叶。正中央的大殿里,有一座青铜鼎,鼎上刻着“天宫倒计时:七百九十九年”,和符剑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是……这是神霄殿的鼎!”白芷惊呼起来,她走到鼎前,伸手摸了摸,“我在古籍里见过,这是神霄殿的镇殿鼎,毁于星陨之劫……”
楚星河抬头望向大殿深处,只见那里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一把剑,插在剑座上。剑鞘是黑色的,上面刻着雷纹和冰棱纹,和楚星河腰间的符剑一模一样。
“那是……”楚星河的声音有些发抖。
“是神霄剑。”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楚星河转身,看见一个穿白色长袍的人,背对着他,头发很长,垂到腰间。那人的声音很轻,像风拂过树叶:“你终于来了,神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