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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无泯君把那布条捡起来,叹气道,“用的是‘善极’,这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丢了会伤人,埋进土里这片土也就废了,烧了吧,闻到的人又会死……”

 

我咋舌:“毒性如此强烈?”

 

无泯君道:“嗯,以前很有名的一个医师钻研而出,并无解药。”

 

“这么恶毒的东西,还叫‘善极’……”我摇了摇头,不免想到了那位酷吏留善。

 

无泯君抿了抿嘴,道:“那医师名常语极,同酷吏留善有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这药,是纪念二人感情的。故各取两人名字中的一个字罢了。”

 

……还真和留善有关系!

 

我无语道:“我倒是有个法子,知道该丢哪里。”

 

“嗯?哪里?”

 

“粪池。”

 

“……”

 

“好法子。”无泯君肩膀微微耸动,把布条递给我,“你让下人丢去粪池里吧,小心别碰着。”

 

我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你……便这么放过盛安?”

 

无泯君淡淡道:“盛安虽然性子鲁莽,但并非太蠢,她既然做得这么明显,便是另有深意,现在她应该还未走远——你让侍卫去把她叫回来吧。”

 

我迟疑道:“怎么?”

 

无泯君小声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我因着那话中的内容与深意而吃惊不已,但见无泯君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也只好派人去找盛安,无泯君笑了笑,便拿过了伞,慢慢往转角走去,几个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果然如无泯君所料,没一会儿盛安便回来了,看样子的确是一直极缓慢而走的,就是在等着我召她回来呢。

 

她撑着伞走来,步履不复刚才那般从容,脸上也写满了苦楚,仿佛不是来见我,而是去奔赴刑场一般。

 

而就我看来,无泯君,确是盛安公主的刑场。

 

盛安公主走到我跟前,盈盈一拜:“皇上。”

 

我点了点头:“召你来,是忽然想到一件事。”

 

“嗯。”

 

她敷衍着回答,估计是在等着我给她判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名,但我只是抿了抿嘴,自身后摘了一朵深白浅粉的拒霜花,然后伸手将盛安公主鬓角旁那朵花骨朵儿摘下来,换上那朵绽放的拒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