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生死两难：血腥的抉择上(第2页)

噗！噗！噗！噗！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沉闷而密集地响起，取代了哭喊和哀求。

冲锋的平民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地倒下。

白发老妪扑倒在地，浑浊的眼睛望着儿子的方向；

怀抱婴儿的少妇被数支弩箭贯穿，临死前仍死死护着襁褓；哭喊的孩童被弩箭钉在地上，小小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边军的士兵们，有的被弩矢射中，有的则眼睁睁看着至亲在眼前被射杀，那瞬间的剧痛和悲愤足以摧毁最坚韧的神经。

“啊——！我的孩子！我的娘——！”

“魔鬼！顾风！你是魔鬼——！”

战场瞬间化作了修罗屠场。

血雾弥漫，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绝望的哀嚎和垂死的呻吟交织成地狱的乐章，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那些被迫冲锋的人，既无法退后（身后是帝国军团步兵冰冷的长矛和钢刀），也无法前进（前方是混乱的楚军和亲人的尸体），只能在箭雨的缝隙中徒劳地挣扎，然后绝望地倒下。

“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是灭绝人性的屠杀！”楚云锋状若疯魔，泪水混合着硝烟在他年轻的脸上冲出沟壑，他挥舞着长剑，朝着帝国军阵的方向发出泣血的咆哮，

“顾风！你不得好死！你不是人！你是来自九幽的恶鬼！！”

楚云舒死死抓住几乎要冲出去的弟弟，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臂甲缝隙，声音因极致的悲痛和克制而哽咽破碎：

“兄长！冷静！现在冲上去只有死路一条！父亲说得对，必须撤！保存火种！为死去的亲人，为今日的血仇！活下去才有希望！”

楚云天望着眼前这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心如死灰，一片冰凉。

巨大的悔恨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低估了顾风践踏一切规则底线的残忍，高估了自己在绝对力量和无情手段面前所能凝聚的抵抗意志。

他以为凭借边关地利和二十万忠勇之士，至少能周旋一二，却不曾想，对方只用了一招，便彻底瓦解了他的根基——人心。

亲眼目睹至亲惨死，巨大的悲痛和绝望摧毁了大部分士兵的斗志。

有人丢下武器，跪地投降，眼神空洞；有人精神彻底崩溃，如同无头苍蝇般在战场上乱窜；

纵使楚家嫡系的将领们声嘶力竭地呼喝、砍杀逃兵，也无法阻止这崩溃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