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北境见闻·换了人间上

凛冽的北风卷过龙牙关高耸的箭楼，发出呜呜的呼啸，如同冰原巨兽的咆哮。

这里是帝国最北的屏障，苦寒之地。

边帅燕北辰按着腰间佩剑的剑柄，古铜色的脸庞被寒风刻下深深的沟壑，目光沉静地扫视着关外莽莽雪原。

长子燕桦与次子燕岩侍立身后，同样甲胄在身，神情肃穆。

小女儿燕凝玉则裹着厚厚的貂裘，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关内方向。

一名身着不良人玄色劲装、肩绣银色獬豸纹章的男子快步登上城楼，正是兼任北境州牧的不良人北境司司首岳南山。

他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轻松与深意的笑容，将一份公文递给燕北辰。

“燕帅，朝廷新令，军饷可二选一；金银，或者…工分券。”

岳南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燕家父子耳中。

“工分券？”燕北辰接过公文，粗粝的手指摩挲着纸张，眉头微皱。

工分制在北境修路开渠时他有所耳闻，但军饷？

这薄薄的纸片，如何能与沉甸甸的金银相比？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沉声道：

“谢过岳司首告知。我龙牙关将士，戍守苦寒，自当领取实打实的饷银。”

燕桦、燕岩也纷纷点头，显然想法一致。燕凝玉眨了眨眼，没说话。

岳南山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丝了然的促狭，哈哈一笑：

“无妨无妨！燕帅自便！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随意，

“听闻燕帅一家久驻边关，难得闲暇。若有暇去云阙城看看，如今那里，可是大变样了。”

说着，他竟像是早有准备，随手从袖中掏出一叠印制精美、带着特殊纹路和北境州牧官印的纸券，塞到旁边的燕凝玉手里，

“些许小玩意儿，给凝玉侄女买点新奇零嘴儿也好。”

燕凝玉看着手中这叠从未见过的“工分券”，又看看父亲，有些不知所措。

燕北辰本想推辞，但看着岳南山那不容置疑的笑容，又想到对方如今身兼州牧，位高权重，且一直对边军颇为照顾，便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