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灰姑娘 其九(第2页)

 “拿着这个。”白蛇将金属盒递向红斗篷，“这是……‘再生源质’的初代血清，从一只……嗯，发生了特殊良性变异的壁虎身上提取、纯化、再经过我的‘引导’强化后的产物。” 

 “再生血清？” 

 “效果还不稳定，副作用未知，但理论上，它能在短时间内大幅激发生物体的自愈能力，甚至可能刺激断肢再生，重塑整个身体，代价可能是剧烈的痛苦，或者……不可预知的异变，不到万不得己，濒临死亡的时候……别用。/r+u\w!e+n￠.·n+e,t′”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当是……你带来账本线索的……谢礼，或者……投资。” 

 红斗篷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支在幽光下流淌着诡异金绿色泽的血清，没有推辞，将其收进了斗篷内袋。 

 “还有一件事，”白蛇看着红斗篷重新迈步走向石阶的背影，突然提高了声音，“如果你真的找到了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告诉他！” 

 红斗篷的脚步微微一顿。

 “告诉他，他对我技术的窃取和应用……不过是拙劣的模仿！他永远无法触及真正的本源！他只是在玩火，最终只会被自己点燃的火焰吞噬！” 

 红斗篷没有回头，他只是抬起手，随意地挥了挥，表示听到了。 

 — 

 军营前厅那场荒诞血腥的闹剧终于落幕，加拉赫感觉自己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出来，他疲惫地挥退最后几个不死心、还想上前试试运气的镇民，命令士兵彻底清场、打扫那片狼藉不堪、散发着浓烈血腥和异味的“礼台”。 

 随后他独自一人从军营的后门溜了出来，冰冷的夜风带着黑森林边缘特有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翻腾的胃稍微平复了一些，他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掏出一支香烟，手指微微颤抖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月光清冷，洒在空寂的后巷，加拉赫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只依旧璀璨、却在灯光下隐隐透出内部暗红血污的水晶鞋，指尖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却再也无法带给他初见时的悸动和期待。 

 “伊什……”他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失落和不解，“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来？难道……那晚的一切，对你而言……真的毫无意义吗？” 

 他灰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迷茫和挫败，比起那些歪瓜裂枣造成的视觉和嗅觉冲击，更让他心酸的是那个强大、神秘、如同带刺玫瑰般的“伊什小姐”自始至终都未曾出现，她就像一场绚烂却短暂的幻梦，只存在于那个夜晚，留下这只冰冷的水晶鞋和一颗被搅乱的心。 

 就在他沉浸在失落和自怨自艾中时，巷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加拉赫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月光下，一个身影正从街道拐角处走来，那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斗篷，兜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斗篷下是深色的男式猎装和长裤，脚上是一双沾着些许泥点的黑色长靴。 

 一个普通的、赶夜路的人？ 

 加拉赫疲惫地想着，正准备收回目光。 

 然而，就在那人即将走过巷口，月光恰好偏移，短暂地照亮了兜帽阴影下的半张脸。 

 顿时，加拉赫的大脑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所有的疲惫、失落、迷茫瞬间被一股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激动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