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死神的使者 其三(第3页)

 他缓缓地转过头，仿佛在重现那个瞬间，碧绿的眼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我扭头一看……死神就站在我身后。” 

 “‘跟我来，’死神对我说，”凯尔萨斯模仿着一种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你和这个世界告别的时刻……己经到了。’” 

 “‘什么？！’我朝他吼道，‘你怎能食言？！你不是保证过……在你本人来之前，会派信使来通知我吗？！’” 

 “但死神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他说……” 

 凯尔萨斯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模仿着死神的语调： 

 “‘别作声。’他说，‘我不是……接二连三地差信使到这里了吗？’” 

 “‘寒热……不是来打过你、推倒你、让你摔倒了吗？’” 

 “‘眩晕……不是弄得你头昏脑胀，天旋地转了吗？’” 

 “‘痛风病……不是日夜折磨着你的西肢关节吗？’” 

 “‘耳鸣……不是在你耳边日夜不停地尖啸吗？’” 

 “‘牙痛……不是让你的脸颊肿得像发酵的面团吗？’” 

 凯尔萨斯每说一句，身体就轻微地颤抖一下，仿佛那些痛苦再次降临。 

 “最后……死神说：‘而且……我的兄弟‘睡神’不是每晚都在向你提起我吗？’” 

 “‘夜里……你难道不是像死人那样……毫无知觉地躺在那冰冷的床上吗？’” 

 凯尔萨斯沉默了，他垂下头，银白色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肩膀微微耸动着。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 

 “没办法……”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只能认命了……对吧？凡人……怎么能跟死神讲道理呢？”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那把巨大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镰刀上，眼神变得复杂难明。 

 “可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凯尔萨斯的声音里透出一丝难以置信的恍惚，“……死神……他没有带走我。” 

 “他……反而把这东西……把这收割灵魂的权柄……赋予了我。” 

 他猛地握紧镰刀柄，那巨大的镰刀瞬间化作一缕缕漆黑的烟雾，如同有生命般钻回了他摊开的掌心，消失不见，

房间里的冰冷和死寂感也随之消散，光线似乎都明亮了一些。 

 凯尔萨斯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刚刚跑完一场漫长的马拉松，他脸上重新挂起那副带着点神经质的笑容，仿佛刚才那段沉重到令人窒息的自述从未发生过。 

 “呼……”他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对着佩拉和红斗篷眨了眨眼，“故事讲完了！怎么样？现在……总该相信我了吧？美丽的巫女小姐？还有……小红帽先生？” 

 佩拉和小妖精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还在消化这个故事，而红斗篷也陷入了沉默，听着凯尔萨斯的话，红斗篷想起了一个人。 

 雨果，那个同样被死神赋予了权柄的医生。 

 想到他的结局，红斗篷皱了皱眉头，随后抬起眼看向了凯尔萨斯。 

 “你要杀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