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死神的使者 其六(第3页)

 “……是为了……斩断枷锁！是为了……反抗！是为了……向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证明……” 

 “够了。”红斗篷冰冷的声音毫不客气的斩断了道格拉斯激昂的宣言。 

 “反抗神明？那你告诉我……”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声音里的讥讽如同毒液般蔓延。 

 “……你发动‘猎巫’行动……屠戮无数巫女和无辜者……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道格拉斯灰色的眼眸骤然收缩，额角的青筋再次贲起，那张冷硬的脸庞上，那道新鲜的伤口因愤怒而微微扭曲，“我那时己经说过了！是为了清除‘污秽’的源头！是为了……阻止‘血月’的蔓延！” 

 “血月……正是出自一个女巫之手！为了彻底抹杀她！为了彻底根除这个……带来无尽疯狂和扭曲的……‘毒瘤’！” 

 道格拉斯的灰色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的憎恨之火，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牺牲掉一些无关紧要的‘少数’……换取更多人的‘安全’……换取这个世界的……‘秩序’……”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狼藉的森林，最后落回红斗篷身上，眼神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正确”。 

 “……这……有什么不对？！” 

 说完，道格拉斯灰色的眼眸死死盯着红斗篷手中那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剑。 

 “说了这么多，你不如告诉我……”道格拉斯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锐利的探究，“……你手中那把剑……” 

 “……是从何而来？” 

 对此，红斗篷陷入了沉默，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回答？”道格拉斯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咄咄逼人的意味，“……是因为……它……也是你用‘牺牲’换来的吗？” 

 “……牺牲了……某些人，或者，某些‘代价’……才换来了……足以斩杀恶魔……足以对抗罪恶……足以……‘反抗神明’的力量……” 

 他的目光扫过血剑剑柄处那颗疯狂转动的猩红眼球，眼神里充满了洞悉一切的嘲弄。 

 “就算你现在……用它去斩杀恶魔……去对抗罪恶……去践行你所谓的‘正义’……那就能改变……你己经‘牺牲’过的事实了吗？！” 

 他灰色的眼眸死死锁定红斗篷兜帽下的阴影，仿佛要穿透那层黑暗，看到他灵魂深处的秘密。 

 “所以……”道格拉斯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叹息般的、混合着怜悯和嘲弄的复杂情绪，“本质上……我们是一样的。” 

 “都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目标而‘牺牲’……” 

 “……只不过……我比你看得更远……更清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