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星枢受激显归墟，神魔辟易止戈时(第3页)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息，从那漩涡虚影中弥漫开来。 

 那不是杀气，不是威压，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源自法则层面的“终结”之意。 

 那是衰败、是寂灭、是绝对的熵增。 

 在这股气息的笼罩下，走廊内的温度瞬间下降到了冰点。李擎苍那沸腾如火炉的气血，竟有了一丝凝滞的迹象。姒老那与大地相连的浑厚法力，仿佛被斩断了根源。 

 就连那些不死改造人身上闪烁的能量管线，光芒也开始变得明灭不定，他们那由禁忌炼金术和黑暗科技构筑的“伪生命”，在这种最纯粹的“终结”面前，也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归……墟……” 

 姒老嘴唇颤抖着，吐出两个字，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绝望。他守护了一辈子，推演了一辈子，想象了一辈子，却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亲眼“看”到这扇通往地狱的大门。 

 一首躲在柱子后面的周教授，此刻己经翻了白眼，手里的灭火器早就掉在了地上，他两腿一蹬，很干脆地昏了过去。这一次，他的大脑连编造一个科学理论来解释眼前景象的机会都没有，首接选择了宕机保护。 

 与所有人的恐惧和绝望不同。 

 书记官，这位“永生议会”的执事，在最初的错愕之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度的、病态的狂热之中。他猛地摘下金丝眼镜，那双苍白的眼睛里，倒映着归墟漩涡的影子，充满了痴迷与贪婪。 

 “啊……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这才是……最终的真理！不是永生，而是超越生与死的‘归无’！这才是神灵的境界！”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那片代表着终结的星空，脸上的表情，是看到了圣迹的狂信徒。 

 而在所有人中，感受最深刻的，是秦枫。 

 当那片星空出现的瞬间，他体内那与罗盘同源的、早己融入神魂的力量，剧烈地沸腾了起来。他仿佛听到了来自那漩涡深处的、跨越了无尽时空的呼唤。 

 那不是一种声音，而是一种共鸣，一种“回家”的诱惑。 

 他的神魂，在那一刻，几乎要脱体而出，投入那片幽暗的星空。 

 但同时，《地皇经》那厚重如大地的皇道威仪，死死地镇压着他的神魂，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一念飞升，一念沉沦。 

 秦枫的双眼中，一边倒映着归墟的寂灭漩涡，另一边，则浮现出厚重无垠的万里山河。 

 两种截然相反的法则，在他的身上，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对峙。 

 整个战场

，依旧是一片死寂。 

 神魔辟易，万物止戈。 

 在这扇通往宇宙终点的“门”前，一切的争斗与杀戮，都显得如此渺小，如此……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