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牧者挑衅兽潮临
那不是单纯的影像，而是一种宣告。一种牧场主对圈中牲畜的、赤裸裸的蔑视。他看见了你，他知道你在看他，他不在乎，甚至觉得有趣。
“他……他妈的……”钱总工嘴唇哆嗦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平日里对科学的严谨与自信，被那道目光彻底碾碎。
“锻造之神在上……”矮人索林·铁须手里的分析锤“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那张粗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恐惧，“那是什么眼神……我年轻时偷看过巨龙的巢穴，那头老龙看我的眼神，都没这么……这么让人发冷。”
巨龙看你，是看一个闯入领地的窃贼。而那个身影看你，是看一块会动的肉。
秦枫没有说话，他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在那道目光里，他没有感受到愤怒、杀意，或是任何可以理解的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宇宙法则般的“理所当然”。就好像，人看蝼蚁，本就如此。
“警告！k-749警戒星域，侦测到大规模空间撕裂反应！”
“能量等级……无法计算！正在持续攀升！”
“警告！侦测到复数高能生物体，数量……正在以几何级数增长！”
启明者的警报声，打破了死寂，却带来了更大的绝望。
实验室的墙壁上，主画面切换。那艘由惨白骨骼与暗紫血肉构成的生物战舰，如同一座移动的深渊，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在它周围，空间如同沸腾的水面，一个个漆黑的洞口被撕开。
紧接着，一支舰队，从那些洞口中缓缓驶出。
没有金属的冰冷，没有能量的脉动。_卡￠卡,小/税￠网` `埂_鑫`嶵′全.只有最原始的、令人作呕的恐怖。有的战舰，像是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的巨型坟冢，鬼火般的幽光在骨骼缝隙间流淌。有的，则像是被活活剥了皮的星空巨兽，布满筋膜的舰体上，还能看到一颗颗巨大眼球在无意识地转动。
一支由生物与骸骨组成的……深渊舰队。
他们没有开火，只是静静地列阵，像一群优雅而残忍的猎手，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惊慌。
“他们……他们在干什么？”钱总工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们在挑衅。”周教授扶了扶眼镜，镜片下的目光却无比凝重，“他们在向整个银河系宣告他们的到来，用一种最傲慢的方式。”
就在这时，那艘为首的生物战舰舰腹，一个巨大的腔体缓缓张开，如同巨兽的食道。里面没有炮口，只有一片粘稠而蠕动的黑暗。
下一秒，那片黑暗，被“倾倒”了出来。
那是……潮水。
由数千头、数万头各种形态的虚空生物组成的……兽潮！
有体型较小，却速度如电，成群结队如同蝗虫的“虚空掠食者”；有身体如同不定形软泥，能随意拉伸变形，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的“无形吞噬体”；更有数十头体长数公里的“虚空蠕虫”，虽然比不上秦枫击杀的那头行星级，却依旧是任何常规舰队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