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嗓子哑了
翌日早,方绒雪嗓音哑了。
也不止是嗓子不舒服。
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
酸死了。
累死她得了。
浴室实在是不舒服,地砖墙砖或者浴缸都冰冷坚硬,站着坐着躺着都能对她的小腰造成伤害。
但柏临无所谓,同样是半跪着,他甚至能在地砖上跪一个多小时不带喘的。
她都怀疑他小时候是不是经常罚跪才练就这个本事。
借着清晨日光,方绒雪看到自己双膝都凝着红,还有浅淡的青色。
小心翼翼抬手触碰。
不算太疼,在接受范围内。
柏临从盥洗室出来,毛巾一边简单擦拭碎发,长腿迈开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
她还穿他的衬衫,遮不到膝盖,一下子就看见了。
“膝盖怎么这么红。”他温热指腹轻轻擦过膝盖的位置。
“跪的吧。”
“我看看严重吗。”
“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受伤。”她不满嘀咕,“力是相互的,我膝盖红的话,那你膝盖应该也是红的。”
难不成因为,他皮糙肉厚吧。
柏临:“我膝盖不红,其他地方红。”
她一脸茫然,“其他的为什么红?”
“你太-,被你吸的。”
“你要是再这样说话的话,你的脸会更红。”方绒雪咬牙,“被我打红的。”
虽然听起来不像是威胁。
更像是奖励。
但他不想惹她不开心。
“对不起,不说了。”柏临低头,亲了亲泛红的膝盖处,“待会给你涂点药。”
“服了,你是狗吗,看到什么舔什么……”她抬脚,想把他踹开。
结果脚心踹到他胸膛后反而被他拽住,高大沉重的身形压过来,捏着她的下巴。
醇厚嗓音带着些许克制从她耳畔响起:“大早上的,别撩我行吗。”
方绒雪腮帮一鼓,“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撩你了,我是想踹你。”
“踹*了。”
“你有病吧,这你也能……”她气噎。
纤细小巧的人,窝在怀里没骨头似的软乎,洋娃娃精致版的面庞又羞又恼,怎么都亲不够似的,他双臂将她圈住,继续肆无忌惮亲。
五分钟后。
方绒雪像只被狗舔过毛的小猫。
一脸生无可恋。
踹不了他,打不过他,不给亲就叫,给他亲又不知收敛。
“我刚梳好的头发被你弄乱了。”她眼眸瞪圆。
柏临慢慢站起,把她也捞过来,给她顺了顺毛,“我帮你梳。”
她头发不像之前那样自然,一看就是经过港岛专业造型师精心设计,每天有专人打理才塑造出柔顺质感的微卷长发。
柏临从正面掐过她的胳膊窝抱起来,像是抱小宝宝似的,捧着她的后背抱到梳妆台前。
又回去把她落下的拖鞋提到她脚下。
方绒雪感觉他帮她穿鞋的时候,还摸了下她的足踝。
“柏临,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被关得有点精神失常了?”她担忧又受惊。
他拿梳子的长指一顿,“没有。”
“那你干嘛老是缠着我,眼睛也一直盯着我不放。”
“怕你走。”
他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她就没了。
昨晚恨不得揉她入骨血。
中途很想摘掉但怕被她骂所以整个过程很老实。
想把她锁在卧室,禁锢在身边。
他想做很多事,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没到精神失常的地步。
“我听说了你小时候的事。”方绒雪看着镜中的他们。
他梳头发的动作一顿。
她去年就知道这件事。
却从来没主动提起过。
可能觉得不重要,也可能和其他人一样看法。
“我有点害怕。”她接着说。
“害怕什么?怕我真是个杀人犯吗。”
她摇头:“我怕你有心理阴影。”
他指腹穿过柔顺的发,动作缓慢到停下来。
“他们都说小孩子不记事,但我认为童年创伤是人生中最深刻的,一旦产生可能要用后半辈子弥补,我有时候庆幸你没有被影响,有时候又怕你只是伪装,怕你一个人胡思乱想。”
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长大后也不受重视。
母亲早逝,亲情薄弱,被父亲虐待。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抑郁症。
没有反社会人格。
现在被老爷子关这么久,她还失信没能回来陪他。
她怕他无法调理好情绪。
“我以为你会问我,我的母亲到底是不是被我害死的。”柏临唇际弧度浅薄,“你不好奇吗。”
“不好奇,因为我从来就没怀疑过是你做的。”
感知到他炽热眸光,她提前捂住嘴,闷声闷气,“我只是说句实话,你不许亲我。”
“知道了,我在给你梳头发,没空亲你。”
她半信半疑。
松开手,从镜前看他一眼。
又不放心捂住嘴。
柏临正在专心致志梳头发。
似乎没有亲她的意思。
方绒雪松了口气,由他梳着,低头拿起手机。
下一秒,脸颊被他掰过去。
清冽薄荷味的吻落下来。
很短暂。
她微恼,“你不是说没空亲我。”
“可以抽空。”
“骗子。”
“你好骗。”
这还是人话吗。
方绒雪还想理论,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号码的瞬间她一下子老实了。
郁老太的电话。
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奶奶。”她装作乖巧地接电话。
郁奶奶耳朵灵光得很,“你嗓子怎么哑了。”
“没有啊。”
“我听出来了,很沙哑,你昨晚去ktv唱歌了吗。”
方绒雪不明所以,看到柏临后忽然醒悟,他带她去浴室就是方便她随意叫。
“嗯,唱歌了。”她轻咳,“唱了一晚上的歌,所以嗓子有点哑。”
“怪不得郝特助说你昨晚没回房。”
方绒雪仰头,就知道这个助理是来监视她的。
“玩归玩,正事还是要做的,别忘记去度假村参观一下柏盛的新项目。”
“好的奶奶。”
“柏临在你旁边吗?”
方绒雪看了眼他,“没。”
郁老太絮絮叨叨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情。
方绒雪看似乖巧地应,额头密着细汗,通话结束后,果真被他堵在椅子上。
心虚的模样落他眼底。
“解释下。”柏临指腹捏了捏她下巴,“奶奶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什么瞒着她?”
“……因为我来北城是工作的,不是谈恋爱的,我怕她知道后怪我。”
“你很怕她?”
方绒雪点头。
“她之前不是很宠你,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吗,为什么这么听她的话?”
提到这个,方绒雪更心虚,眨了下眼睛,面不改色撒谎:“她是奶奶啊,我当然要听她的话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我小时候也挺听话的。”
“我才不信呢。”她轻哼,“mr梁说你小时候很调皮。”
“mr梁?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在美国的称呼是mr梁?”柏临微顿,“他又为什么和你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