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准备
城北烈士陵园,肃穆庄严。
苍松翠柏在暮色中投下浓重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松针和泥土的气息,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心安的沉凝力量。
陵园管理处角落的接待室被苏建生临时租了下来之后,苏建生又塞给管理处工作人员一笔“看护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驾车首奔回家见陆离。
这个接待室不大,陈设简单,但胜在干净明亮,窗外就是开阔的陵园广场和远处层层叠叠的墓碑。
此刻,苏满裹着一条薄毯,蜷缩在靠墙的单人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己经恢复了几分清醒的惊悸,不再是彻底的涣散。
陵园的正气如同无形的屏障,暂时隔绝了那阴寒死气,让她得以喘息。
苏满正在脑海里重构世界观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呼喊:“小满!小满!”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得体、气质干练的中年女人冲了进来,正是苏满的母亲李芸。
她接到女儿带着哭腔的电话,又联系不上丈夫,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
“妈!”苏满看到母亲,鼻尖一酸,强忍的恐惧和委屈瞬间涌上,声音带着哽咽。
李芸扑到床边,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上下摸索着:“小满,你吓死妈妈了!怎么回事?电话里也说不清!你爸呢?他说你撞邪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的声音焦急,语速极快,但眼神锐利地在女儿身上扫视,试图找出任何受伤或异常的痕迹。
“撞邪”太过荒谬,可女儿此刻的状态和丈夫电话里语无伦次的惊恐,让她只能选择倾听女儿的话语。/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
苏满靠在母亲怀里,汲取着熟悉的温暖和安全感,驱散掉了青天白日见鬼,和自己即将横死的恐惧,她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歇斯底里地哭诉自己的害怕、不安和恐惧,努力组织语言,用尽量清晰但依旧带着颤抖的声音,简述了下午的经历:
穿道袍的年轻大师“陆离”、对方断言她三天内必死、以及…父亲新宅子下面埋着和自己同月同日同时同岁的鬼新娘的恐怖真相。
“妈,他…他的眼睛很怪,灰色的。他说得不像是假的。那些字…自己飘在空中写…我抓空了…”苏满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无法理解的惊悚:“还有爸爸,他也看到了,那个穿红嫁衣的影子,就在客厅地砖下面…”
李芸听得眉头紧锁,脸色越来越凝重。
女儿的描述太过离奇,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她本能地怀疑是不是遇到了高明的骗子团伙,利用了世界观和心智都不太成熟女儿的心理弱点。
但苏满此刻的状态、她提到丈夫也亲眼所见、以及丈夫失联前的恐慌…